/br> 陆战本好端端品自己的茶,这下也不由得好奇地朝晏云鹿那看去,心想,整个抚宁能拂这太尉府女公子面子的,还真是没见过。 不过,以他对叶千秋的了解,确实没听说过她通什么音律。小时候阿爷要她学琴瑟书画,她每每装病作假,总有理由逃脱过去。 果然,叶千秋盯着晏云鹿,脸霎时黑了下来。 “就你长了脑袋长了嘴?我叶千秋看上的东西,那就是垃圾堆里的都能变成宝贝,用你多管闲事?” 这话实在不妥。 “原是太尉府的女公子。”晏云鹿嘲道:“那更不至于真的去捡这些‘垃圾’了。” “你没事吧?”叶千秋被彻底激怒:“摆在柜子上的东西不就是要卖出去的么?我给你生意你不想做就直说,不必这么阴阳怪气!” 眼见她怒气上头就要将手里的东西摔出去,陆战眼疾手快地起身按住她的小臂,向晏云鹿递去一个愠怒的神情:“小郎君,还是要注意些自己的言辞。” 晏云鹿承认,他这身呛人的本事似乎是天生和她姐姐学来的,加上前十八年他一向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何尝不是像叶千秋这般横行霸道。要说刻薄,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因为他从叶千秋进门说的第一句话起,就对她的来意心知肚明。 他伸手想将那把竹笛拿回来:“女公子是随波逐流来此作乐,并非真心需要什么,故而我无法侍奉。这支笛子是我亲手打磨,比不得名家大师,且亦有其他用处,因此不卖。” 叶千秋自然是不让,当机立断便要把竹笛收进怀里。 “我劝你,”她使劲攥住笛身,逐渐咬牙切齿:“别不识好歹!” 她只是看不惯晏云鹿,也只是习惯了不能有人忤逆她,所以,越是她得不到的东西,她越想要。 可她的力气终究抵不过晏云鹿这个大男人,虎口处很快被磨红了,但她依旧舍不得放手。 忽然,一双大掌扣住晏云鹿的手腕,用力之时,足以至他指节发白。 他眼皮一抬,是跟着千金女公子一同进来的郎君。 陆战盛气凌人,带着莫逆的姿态。可晏云鹿也不是吃素的鼠胆之辈,更是看不惯世家子弟傲慢的鼻息,彼时他并不知道眼前之人是鼎鼎大名的齐国战神,一个翻腕挣脱开,趁叶千秋慌神时又向她步步逼去。 陆战本不愿动手,但也绝无让自家妹妹令人随意欺负他却坐视不理的道理,很快怒上心头,振臂出拳,一掌便凌厉地朝晏云鹿劈了过去。晏云鹿虽不在军中好几月,好在早已训练有素,面对意外有足够的克制力,很快也反应过来,抱胸抵挡,抬臂反击。 总归是在大庭广众下,且在乐府内,事情闹大了肯定要遭来非议,于是二人虽明争暗斗交缠在一起,却又心知肚明地不用太大的动作。 陆战后退时不巧撞了叶千秋一下,柔弱似水的娇气女郎颠簸了两三步,眼看着要摔在地上,还好陆战及时翻身揽住了她。 “够了够了。”她稳住脚跟,有些不耐烦地低头拂了拂裙角沾的灰尘,嗔怪道:“你这个小师傅,真是没规矩,莫非是好地方呆腻了么?” 话罢,还不够解气似的,甩手就将笛子朝他脸上丢过去。 竹笛轻巧柔韧,却也坚硬如棍,加之尾部上方一寸处镶嵌了一段玉石,顷刻在他眉骨砸出一处红来。 晏云鹿下意识瑟缩闭眼,吃痛却未闷声。 叶千秋见状得意得像天边的云雀,头也不回地仰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