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转移到你身上?” 他抬步,却没能看见陈重桓眼底瞬间露出的杀意。 “陈天恩,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一句,咬牙切齿,字字重音。 其实有时候,陈天恩也为他这个三兄感到可怜。同是王室中人,所出不同,命运也千差万别。便如陈重桓,虽胸有大志,野心昭然,生来就有将相王才,可为何见了陈天恩这个吊儿郎当的阿弟依然要吃瘪? 只因他的阿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妃子,生他没几天便失宠了。齐王已过天命,皇后无所出又早逝,王室中独有二子,这才将他也过继到位同副后的元贵妃膝下。 陈重桓虽只长了陈天恩两岁,但碍于骨血,他们兄弟二人自始至终都不可能亲如一家。 每当他想起陈天恩这个名字,心底的怨恨都在隐隐生根发芽。 天恩,上天的恩赐。故而真的,有些人,生来就是享福,而有些人,只有一步一步排除障碍,才能拥有一切。 *** 那日之后,也不知是不是陈重桓同元贵妃嚼了什么舌根,元贵妃真的命人四处堵他,弄得他好一段时日出不去宫门。 待到良机,还得从遇见陆战说起。 陆战与他算是一见如故,情同手足,只可惜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往年是因为他出征在外甚少归家,而今又是因为封了异姓王,虽风光无限,却也到处都是暗钉。 镇北王,封于荣阳,世代为齐藩辅。言外之意便是,镇北是他的军功,荣阳是他的封地,可现实中荣阳在抚宁之南千里万里,是他只要在位一天,便远也不可能企及的地方。因此他贵为亲王,却分封聊胜于无,替天子守国门,无诏不得入宫,入宫不得带甲。 这日正缝年尾陆战奉召进宫取得开府的礼策与齐王亲自题写的门匾,才得了空能在兴庆门遇见陈天恩。 谁料兄弟见面的第一句话,陈天恩这厮说的竟是:“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逃出去。” “你又惹祸事?”陆战立直身,淡淡瞥他一眼。 “哪能!”他立即反应过来:“出宫当然是为了好好为你在京置府好好庆祝一番!” “六殿下……”陆战扶额,哑然失笑:“臣与六殿下见面的机会难能可贵,你当真每次都撞得上,还每次都不放过。” 陈天恩心里那点弯弯绕,陆战与他作了十年伴,再清楚不过了。 他摇摇头,笑着喟叹一声,见陈天恩已迫不及待地跳上马车,完全不忌讳与一堆杂物坐在一起,甚至还撩开帘子朝他递来一个坏笑,陆战这才无奈地翻身上马,引着一众仆从侍卫朝西华道去。 “六殿下到底是记挂臣,还是记挂外头什么人?” “多嘴!” …… 镇北王府在西华道青花巷中,未及巷口便见红纸金箔铺了一路出来,还有些鞭炮燃尽后残余的红皮。陆战将马匹递给下人,回身探了眼人来人往的巷口,吩咐道:“多派些人去把外面打扫干净。” 福临正拜过陆战与陈天恩二人准备回头去打点,忽然一位姑娘提裙走了进来,她笑言:“为什么要打扫干净?好不容易见青花巷有些烟火气,这样的好光景不多留几日,岂不可惜。” 来人一身嫩鹅黄的交领袖衫,透纱半臂,下身是一袭迤逦的凝脂与窃蓝间色裙,围裳有合欢锦绣的圆形暗纹,以一串长至膝处的白月翡翠压襟,抱腰处的素色封带上绣着一只小巧的极乐鸟。 她身材姣好,生得娇嫩欲滴,肤白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