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姜青若翻墙出府,香荷生怕被人发现端倪,一直守在院子内,期间只有二小姐来过一次,不知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反正她离开后没多久,老爷与夫人便到院子里来找小姐。 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合?香荷曾疑心她去告了密。 后来,香荷跟小姐提过这事,但小姐觉得二小姐平日里胆子极小,连说话都像蚊子哼哼似的,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事便不了了之。 不过,再见到二小姐,香荷便留了个心眼。 她将粥递给廊檐下候着的丫头,转身迈下台阶,向二小姐福了福身。 院子内寂静,正房内光亮微弱,又没听到长姐与丫头嬉闹的声音,姜璇小声问:“姐姐已经睡下了吗?” 香荷点了点头:“大小姐今日乏累,现在还歇着......二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我今日做了些桃花糕,第一次做,味道尚可,送给姐姐尝尝鲜。”说着,姜璇命丫头将糕点递给香荷。 丫头忙道:“我们二小姐为了做这些桃花糕,连手指头都烫了好几个泡呢!” 香荷接过糕点,淡淡地说:“那我替大小姐收下。” 姜璇收回望向正房的视线,轻声道:“既然姐姐已经歇息,我就不打扰了。等改日有空,再来与姐姐说话。” 香荷面无表情地颔首:“那我送送二小姐。” 刚走出几步,姜璇突然停下,她微微叹了口气,自责道:“香荷,其实我心里有愧,这糕点是给姐姐道歉用的,希望姐姐能原谅我的过失。” 香荷一愣,下意识睁大眸子,故作疑惑地问:“这是什么话......二小姐有什么过失?” “姐姐出府那日,我曾来找过她,其实我并不知晓姐姐不在府中,还以为如你所说,姐姐在歇息,”姜璇柔柔咳了声,低声道,“只是我出了院子,没想到遇到了继母。她问起来,我才说姐姐身子不适......” 竟是黄夫人发现了端倪?香荷转念一想,也对,小姐平日里哪有身子不适嗜睡一天的时候,夫人心思玲珑,察觉也不足为奇。这么说,倒是自己多心,平白怀疑了二小姐...... 香荷忙道:“这算是什么过失,大小姐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您千万不要自责。” 姜璇细觑着她的神色,轻声道:“既然这样,我总算放心了。” 送走了二小姐,香荷回到正房的内室。 姜青若一直保持着侧身而卧的姿势,也不知睡着还是没睡着,丫头连唤了好几遍,她一声未吭,动也未动,单薄瘦削的身体缩在锦被中,像一道纤细的影子,孤独又沉默。 除了小姐的亲娘景夫人去世那一年,香荷几乎还从未见她这样过。 不过是去陆府为陆老夫人祝寿,怎地情绪就这样低落了?香荷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的发髻还未完全拆开,松散凌乱地堆在软枕上,香荷轻手轻脚地俯在床沿边,将她乌发上的金钗取下。 姜青若闭着眼睛,任由香荷梳理着她的长发。 她现在万念俱灰,对世间的一切再无兴趣,陆良埕不能娶她的话犹在耳边不断回响。 她信心百倍,志在必得,满心以为陆良埕非她不娶,从没设想过失败的后果。 为什么非得因为一桩多年前的指婚,他就得娶她的未婚妻?要不是白婉柔,她是不是就能嫁给陆良埕了?以后她该怎么办?云州城,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当夫君...... 这些事,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