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业火焰腾腾得按纳不住。“我,不是天马行空胡乱说,无稽之谈。要是《广南怪病突袭,国人千万小心》文本糟糕被打回,我心服口服。但是,轮值的总编辑金口玉言似地荒谬撤稿,我坚决不服,郁闷。此稿关涉广南省人民群众的健康,怎么不能上编委会讨论?” 你跟我说没用,我只是一个编辑,没有话事权。这篇深度稿如果能上编委会讨论,现在是不是迟了? “不晚。还没到定版的最后时间啊。” 杨兴利总编辑一向固执,听说他认定的事九匹马都拉不回。兄弟,你就不要痴心妄想编委会拍板发稿的决定。此时,总编已经吩咐上两版广告替换。我也很郁闷,辛苦遍的两版稿白费蜡。况且,我人微言轻,不便此时再向上争取发稿。 听出责编高启强打退堂鼓的画外音,吴铭记者意识到事已至此,再争亦徒劳,“明白了。”他悲凉地落得毙稿结局,想仰天长啸、想咆哮发泄,却遽然失声,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狂怒的“河流”,不得不恢复风平浪静。 伤心,止不住的伤心,为民伤悲为民叹。不满、委屈、憋闷、无奈,各味杂陈。心里便似开了个油铺∶酸的、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憋屈的话,能向谁诉?眼眶湿润,最后还是默默地偃旗息鼓,自我舔伤。 此刻,夜幕低垂,形影相吊。心伤,逆流成河。曾经,在京西市夏日招摇过市的文化衫“别惹我,烦着呢”,是吴铭记者此刻心情的写照。忽然,他回想起:上周开报题会前,看完好莱坞华语武侠片《藏虎卧龙》,感到男主角李慕白之憋闷,当时掠过一丝关于广南省怪病选题采写的忧虑。那一刻,他不会联想到担忧竟成真,坏在审稿的最后一道关。 结束了和责编高启强的对谈,吴铭记者不知道聊了多久?他看到刘乐发了几次私信,问他出发了没?怎么还没来?高兴巨变成怅惘,他本想发短信回绝刘乐吃完饭之约。心情糟透了,没了外出的意思。无法面对庆贺发稿的刘乐,只想静静。可想到刘乐已经在等他,吴铭认定自己不能太情绪化,人家鼎立协助采访,足够朋友,自个儿不能爽约,该直面的终究要面对。 步子趔趄,有点踉跄,吴铭磨磨蹭蹭到了粥家馆。他强打起精神,可是不争气的心情让脸色耷拉着,沉沉地。走到厅堂的角落,找到刘乐。刘乐招呼他坐下吃粥,可是瞧见吴铭黑着的脸色,愣住。他瞬间恢复喜悦的神色,开心道喜:“阿铭,恭喜你发稿啦。” “哥们,泡汤了。靠!”吴铭没憋住,还是气鼓鼓,一副不爽的口气。 怎么啦?出了什么篓子? “被轮值的总编无故毙稿,操!我们主任和分管副总编都通过了,却莫名其妙地卡在最后一道关,惨不惨?” 快说,咋回事? 吴铭记者将责编高启强的说明复述一遍,刘乐听了也不爽。你们报社的总编辑,就这样耍无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既然已经撤稿换上两版广告,那就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丢,太霸道了吧!比起我们省的媒体不让医疗线记者报怪病选题,你们《京西信报》总编辑更加混蛋。一线记者通过报题,好不容易调查采写,责编用心编稿,先后过了三道审稿关,就被总编辑随便撤稿。如此蛮横无理的领导,完全无视下面采编的辛劳。这像什么话?扯几把蛋!刘乐忍不住唾骂,为兄弟吴铭打抱不平。 “我伤心,无话可说。你和白洁、曾瑶三个朋友协助我采访,我却辜负了你们的重托,实在不好意思,惭愧、惭愧。” 阿铭,别自责。咱们都是记者,晓得发稿不是记者说了算,总会遇到奇奇怪怪地毙稿。你尽力了,不理亏,没有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