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伊蒂丝卡壳了,“我们是玩伴,我们是朋友啊……”怔愣半晌以后,眼神躲闪开,捏紧了拳头搁置在身侧,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反驳声出口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垂眸掩盖下来嘴里不断地,迅速地冒出细碎的言语:“陪他喝酒,听他弹琴,去望风山地野餐,到摘星崖看星星,允许他住在我的屋子里都是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空有点惊讶,伊蒂丝居然会没发现温迪对她的特别吗?甚至连自己对温迪的特别都没发现?“别的不说,难道你会允许我住进你的房子吗?”他有点无奈地摊开手。 “当然不会。”怎么可以让别人在自己的私人领域中肆意穿梭呢?她的领地意识之强烈和捕猎直觉一样敏锐下意识的反驳让她有点心慌,她咬了咬下唇,面上除了刚开始的一瞬间怔愣和无措再也没透露出半分不安出来。 但是……她嘴里反复地,不停自我催眠式的强调的那些话在看见街道尾端的那抹绿色的身影的时候全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温迪?”她怔愣住,吞了口唾液,看着那个静静地,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她的身影,喃喃念出这个名字。空没听清:“什么?”伊蒂丝却没有时间再去理会他。 曾经被大半个宇宙所恐惧的一个种族,星鲛,了解他们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极其凶悍的种族,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对感情的空白和不知所措。伊蒂丝,星鲛最后的族人也是最根据本心行事的少女,她根本没有过类似的经验处理这些信息。 她本能地有点想逃开,脑海中有根弦断了。温迪?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蒙德吗?不是应该好好听她的话镇守在蒙德吗?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听见什么了?她听见了多少?…… 她轮椅刚往后挪动了一下,温迪好像就明白了什么,然后只是用清澈而冷静到像一位真正的神明一样的平淡而富有神性的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伊蒂丝有点恍然,温迪这样的神情……是陌生的吗?不,还是有一些熟悉的吧……她怎么没发现呢?他即便是一直用那样温柔乖巧又风趣地姿态在她身边陪伴着,但在她目光看向他的时候,那双静谧而清澈的像天空一样的眼睛总是好像真正的宝石一样,纯然融不进一丝别的色彩。 “不,等等……”他是生气了吗?他那份温柔会不会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但是听见空这样一说,温迪会不会因此对她保持距离?不再像以前那样粘着她,乖巧的,温柔的唱诗给她听…… 一想到温迪那张肉嘟嘟的脸上挂上客气而礼貌的笑容,眼睛里留下的只剩疏离之后……不行!这样不可以! 心口泛起的细细密密的疼痛绞得伊蒂丝不由得皱眉,眼前更是一黑,周围的事物好像都在扭曲一样,蔓延出恐怖的细长的鬼影出来。 她仿佛看见了那个身影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去的样子,留下她一个人在狭小却空旷的屋子里…… 空有点疑惑的看向伊蒂丝看向的方向,那里有什么吗?伊蒂丝刚刚看见什么了?“伊蒂丝?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派蒙也很担心:“伊蒂丝,你没事吧?” 伊蒂丝猛然回神,不对劲!她不是这么容易就陷入魔怔的人!仔细看去,刚刚那种周围加上一层昏暗幽深的滤镜和飞灰的细碎感觉一下子消失了,哪里有有什么鬼影,分明是正在担心着的空和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讲的不对而有点茫然的黑田。 她揉了揉眉心,摊开手心,又紧紧地握住拳。一缕紫黑色的气体一声细弱却刺耳的尖叫在伊蒂丝耳边响起。 好啊,科伦特,你居然真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