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人有何用?你明日只管在府上好生盯着周氏,别让她翻出什么花儿来。” 静训直觉得事情没有云嫣说的那么简单,心中虽疑,也不好再多说,仍是领命去了。 话说这夜,锦乡侯府西跨院儿的丫寰婆子媳妇们忙忙地准备了一宿。府上给皇太后备的礼自不必说,云嫣出门用的车马、衣裳、首饰,还有皮袄、披风、暖耳、手炉、坐垫、痰盂、茶桶、香药……连盛饽饽点心的食盒都提了四个。 夜里,云嫣却悄悄将为靖王做的寒衣收在了包袱里。 …… 翌日亥末,外头仍是一片漆黑,云嫣已起了床,由着丫寰媳妇们匀面挽髻、梳妆打扮。 梳头的时候,云嫣特意吩咐,教梳头娘子将她那一头青丝全挽上去,梳个圆髻。 梳头娘子颇有些为难,小声道:“大小姐……恕小的多嘴,若是这样全数挽了,会、会像是个妇人的打扮……” “你只管照做。”云嫣淡声道。她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睛眨也不眨。 不多时,周燕珠领着丫寰婆子过来了,见一切准备妥当,便亲手搀着云嫣往院儿外走。 正走着,周燕珠的眼光突然落在了云嫣过显成熟的发髻上,她看见了,却只是淡笑了一下,转而殷殷道:“嫣儿,太后娘娘是慈蔼之人,若太后娘娘留嫣儿在慈宁宫用膳,嫣儿不必推辞。遣人带信回府便是,也好教你爹爹和我放心……” 云嫣应是,也不多言。 前头一辆平顶独驾小车,正等着云嫣。地上站着一个马夫,两个侍候的丫寰从夏和莲芯、两个跟车的婆子,还有府卫若干。 让云嫣坐这样一辆马车,姜谦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这些年,锦乡侯府侯新添置了好几辆马车,周燕珠与卿贵们来往讲派头,七彩琉璃盖翠帷马车、青盖蓝缘红檐马车……凡京城里时新的样式,锦乡侯府上都有。 然而,姜谦瞻前顾后,考虑得多:一来云嫣是妾室,派头不能盖过太子府上的正主;二来这样简单的车驾,也可以向太子殿下昭显自己的清廉素朴…… 云嫣在被搀上马车时,看了车夫一眼。 今日安排的这个赶车的马夫,身穿一件灰布棉褂子。 云嫣记忆力超群,记得这车夫在花名册上的名字,叫葛路生。他家媳妇儿替他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儿,如今大儿子早就被静训捉到了金鱼胡同拘着,在云嫣手上。 云嫣心中有了章程,由着小丫头子将自己扶上了马车。 车轮吱呀,锦乡侯府那辆平顶独驾小车,载着云嫣往太子府去。马车驶很快出了大门,渐渐上了未央大街。 此刻,除过几个在地下跟着的婆子和丫寰,云嫣身侧旁边再无别人。 云嫣便掀开了马车前头的小帘子,朝前面的马夫道:“葛师傅,一会儿经过锣鼓大街时,你将马车在翊德绣坊门前停上片刻,我要将早前做的孔雀织金呢云肩送去缝补。” 太子府座落在东边的城府大街,从未央大街往那头去,要经过商贾云集的锣鼓大街。 可是葛路生听云嫣半道儿要下车,心头一凛,不敢应承。却发觉云嫣凑近了,低声对他道:“此云肩贵重,母亲不知,你最好替我瞒着,不许声张。我特请了你家葛大壮来京城里玩,你若不听我的,本小姐便教葛大壮一直在京城里玩,不教他回去……” 车夫听闻此言,满心里一头是惊惶,一头是慌乱,不知说什么好。又想到这位大小姐,素来在府里手段了得、言出必行,若违逆了她,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