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抬眼看他,却见靖王神情淡漠,转身对素檀道:“咱们走罢。再不走,西翳门要关了。” 云嫣听他说要走,心中一慌,想开口问:“什么是西翳门?你们要去哪儿?” 谁知,她想喊,却喊不出声,只在喉间呜呜咽咽。她拼了命地挣,挣得满头大汗…… “大小姐!快醒醒!”是从夏在一声声唤她。 云嫣睁开眼睛,原来她人还好好的在她的闺房里。眼前哪里又有素檀和靖王的影子? 从夏赶紧扶云嫣坐了起来,又端来一杯水,问:“大小姐可是被魇住了?” 云嫣却茫然四顾,没有作声。她思绪还在梦里,醒转一想,素檀不是三年前被活活打死了么?她怎么会跟靖王在一起? 一时间云嫣脑海中现了不好的预感,右眼皮跳起来,心里也乱得厉害。 …… 腊月初七,是永晟绣坊往锦乡侯府上送裁剪样子的日子。闫光一早便捧了包袱,坐着牛车出发了。 因连日来对锦乡侯府的关照不得其解,闫光便猜到那三小姐身上去了。听说锦乡侯府上的三小姐住在东院儿,闫光想打东边角门进府,碰碰运气。若是运气好,得打听得三小姐一星半点消息,知道个前因后果,也是好的。 方走到西边角门,却不料被东边角门上的门房拦住,喝道:“闲杂人等,今儿一律不得从此门出入!” 闫光赔了笑,向那门子道:“求爷给通融通融,我是来给府上送绣样的……” “起去!通融你娘的屁!”那门子凶神恶煞道,“通融你了,老子怕要砸了饭碗!你一个做买卖儿的,别在这儿啰嗦,占了贵客的道儿!快滚快滚!” 闫光见他这样,心想今日府上莫不是真有什么大事,也不再央告,只得绕了个远,到了西头角门上。他由门子搜了身,又翻了带着的包袱一遍,由人引着到了一处门廊底下等候。 闫光今日往东角门去,本是想碰碰运气,看看住在东院儿的那位三小姐是不是永晟的恩人。 闫光早打听好了,锦乡侯府上如今只有三位小姐:那位大小姐名声在外,人称“刁馋”,可见其性不淑,又听说因为不来葵水嫁不出去,耗在府上多年,已经快留成愁了。这样的一位千金,必定心性乖僻自是,怎会善意照顾一间绣坊?所以必不会是她。 而那位二小姐,相貌虽生得好,可小姐脾气太盛,闫光亲眼见过她的娇横跋扈,若要她眷顾永晟,更加不可能。 如此一看,那大善人只能是府上的三小姐了,闫光想。 只不知,三小姐为何要拉拔永晟,此中可有深意? 话说今日,锦乡侯府西跨院这头,云嫣一早起了身,由丫寰服侍着梳洗净面后,便坐在窗前,对着娘留下的那把牛角梳发呆。 打从那日,云嫣青天白日地梦见靖王,云嫣便一直放不下心。她不愿信,靖王会莫名中了毒箭,可几次三番飞鸽传书前去幽岚山问信,竟没有回音。现下连信鸽也使完了…… 一想到靖王,云嫣的一颗心便揪得生疼。 呆了半晌,云嫣突然吩咐墨翠道:“你随我去一趟万怡堂的小厨房,看看母亲的汤药煎得可还妥当。” 墨翠连忙应是,服侍云嫣起身,替她披了白狐裘,又奉上手炉,随着云嫣往万怡堂去。 这时节,外头除了桂树和松柏依旧现着浓绿的翠色,其它草木皆是一片凋敝。云嫣默默叹气,想这府上,再铺张华丽的雕饰,到了这时节,也只剩满园落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