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收了岂不好?明日再打理呢!” 凝翠觉得很是,便忙忙地拿别在腰间一个干净的小笤帚将那碾盘上的果子扫起来,仔仔细细收在棉纸里包着,跟什么珍贵物件似的。 边上凌青急得跺脚,道:“你快些儿吧!静训和青笺姐姐都不在,从夏几个都在小姐身边服待,院子里半天没见动静儿,一会儿子该骂了!” 凝翠只得将棉纸好生包了,心下犹豫半晌,终是交到了润秋手里。她拍着身上的尘土,往西跨院去了。 润秋接过那棉纸包,一直呆呆地望着凝翠的背影消失不见,而后才喃喃道:“我也该晾西梅呢。得告诉莺儿姑娘去,若再不拿来晾,怕是要坏……” 于是拔腿儿往水月居里去,也翻出些西梅果子来晒。 那日,凝翠被留在西跨院儿一直忙活到戌初,急急地回来找润秋。却见润秋已经睡下了,还不忘帮她将那包西梅果子干儿放到大板箱里头,好好收着。 凝翠将纸包取来打开细看,倒没什么差错儿,这才放了心。遂将纸包揣了,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 话说隔了几日,张莺儿来给周燕珠请安时,听说姜云嫣屋里的丫寰从夏,正站在周燕珠屋里回话。 从夏正说道:“……她成日家指使何总管做这做那,何总管都是明面儿上依着她。其实,何总管在想法子收拾她呢……” 从夏瞧见四下无人,便凑近了周燕珠,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周燕珠听得一惊:“此话当真?” 从夏道:“千真万确。那新来的凝翠,也是机灵的,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何总管教凝翠的兄嫂把药往府里送,十日一回,用完再续。” 周燕珠原不知何遇春跟姜云嫣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他这样做,倒正了遂她的心意——姜云嫣那贱骨头,早一日死,她便早一日得喘一口气。最好,是刚抬出去就咽气,烂在别人家府上! 周燕珠正转着眼珠寻思其中利害,却听见外头通传张莺儿进来了。从夏忙住了口,道:“夫人若没有别的事,奴婢便告退了。” 周燕珠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从夏转身出来,有些慌神,还不小心踩了张莺儿的丫寰含巧的裙子。 张莺儿只作没看见,笑盈盈地走上来,命含巧将一罐子西梅蜜饯捧上,殷殷道:“夫人尝尝,这糖渍过的西梅果子,更好吃了!” 周燕珠见是张莺儿,面上不冷不热的,让她在下首的绒套绣墩上坐了,道:“正好,一会儿汤药端上来,我便就着这个喝罢。” 果然不一会儿,柳烟端着暖碗上来了。先是拿水涮出来几个小药盅,紧接着吩咐几个丫寰挨个儿尝药,又过银碗银针,好一番折腾。 张莺儿见了,便问:“夫人服着这药,可好些了?” 周燕珠含了一粒蜜饯在嘴里,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实话说道:“喝了这一阵子药,确真好了许多。也亏得金良医的方子对症,月信也准了,身子也不发虚汗了……” 张莺儿便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知道这药是姜大小姐供奉的,又问,“那大小姐,如今还亲力亲为,替夫人熬汤药么?” 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周燕珠哼了一声,朝那几个忙活着的下人呶呶嘴儿,道:“可不么,要不这么费事呢!” 张莺儿一脸恳切道:“夫人,您确是得提防着西跨院儿那一位,那是个手上嘴里都没有轻重的主儿呢!前些日子,夫人新赏给我的丫头润秋,在抄手游廊底下撞见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