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守军捉去,罗昌顺才得以借机上位,见了天日。现下大当家金满虽然回来了,可罗昌顺仍想发号司令,显示其举足轻重的地位。 此刻罗昌顺听到探子来禀,说靖王出现在安东城楼子上,他立刻两眼放光,吩咐跟班道:“去!给老子找全弓裔最硬的弓,和射得最远的弓箭手来!” “慢着!”大当家金满知道他意欲何为,拦住他道,“你想干什么?” “老子要干掉这个皇帝小儿的命根子!” 金满开口骂道:“蠢货!便是最好的弓,你也射不了他!没等你冲到近前,你早就进了城楼上大梁弓弩手的射程!” 当着众人的面,罗昌顺被金满训斥,脸上挂不住。又想着金满被靖王活捉却又放了回来,必定是吃了靖王好处,怕是对寨子已有二心。罗昌顺觉得金满再不能服众,冲他吼道:“老子不管!今天就拿他练手!” 金满一把扭住他的胳膊:“你给我老实待着!他要死了,两国真打起来,你能好?打起仗来,你上哪儿打签子去?咱们是干什么吃的,你他妈不知道?” 眼见那弓箭手已经找来了,罗昌顺一把甩开袖子,道:“他死了,寨子只会更好!老子不想挨饿,更不想坐牢!” 说罢,罗昌顺摔门而去。 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辔头叮当,马蹄杂沓。 金满心头一紧,快步出了山门,果然看见一队人马出了山寨——是罗昌顺领着人往山下去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小雪节气。 下午,云嫣坐在炕桌边缝着一件夹袄。青笺在屋里服侍,新来的怀绿、凌青和凝翠几个小丫头还不得进屋,在廊下候着。 静训打了棉帘进来,只见青笺站在云嫣身边看她做绣活儿,津津有味儿。静训想起小姐从歇晌起来就一直在做针黹,便道:“小姐不如歇歇吧!”又转头说青笺,“你也不规劝着小姐,仔细小姐累着!” 云嫣还没发话,青笺赶紧解释道:“静训姐姐,原是奴婢的比甲破了大口子,想着小姐绣工了得,琢磨跟着小姐学上一针两式的,好回去自己缝补比甲呢……” 静训一噎,云嫣便抬眼笑道:“你怎么越来越爱管我了?不像我身边的大丫寰,倒越来越像那管事嬷嬷了!” 青笺听了,就嘻嘻笑。 静训开口劝道:“那小姐好歹歇歇吧!奴婢中午出门时,小姐就在这儿做绣活,现下已经日头西斜……奴婢斗胆问一句,小姐这件衣裳,是给谁做的?奴婢瞧着,是一件男式夹袄,这是做给大公子的,还是做给殿下的?” 一件普普通通的玄色棉袍,看着形制十分宽大,竟真分辨不出是谁的。 云嫣面色微红,杏眼瞪起来,绕过话儿不答,反问静训:“我让你打听永晟绣坊的事,打听得如何了?” 云嫣现下虽说回了侯府,但终究挂念着收容过她的绣坊,前些日子便差了静训,去打探永晟绣坊眼下情形。 静训稍有踟蹰,斟酌道:“小姐,奴婢派人乔装改扮,在永晟绣坊门里门外转了几日。只见店门前车马稀疏,店堂里也分外冷清。肖老板娘待客依旧是极尽热情,怎奈绣坊里生意大不如前。现下正是冬日,按说假髻的生意应该正红火,可店堂里也没摆什么假髻,样式陈旧不说,似乎连其他绣品也少……” 云嫣听完,眉头轻蹙,问:“闫掌柜呢?如今太子府还时常派人在绣坊门前盯梢吗?” 静训点点头道:“只不见闫掌柜。闫掌柜若在,绣坊生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