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边角门一趟。”又吩咐青笺,“去垂花门那边等着,若姜云林这时晌回府,请他过来一趟西边角门。” 云嫣回府以后,见姜云林夜夜笙歌、醉生梦死,这时晌恐怕正是他烂醉如泥、打道回府之时…… 快到三更天,眼瞅着西角门关严实了,看门的婆子早盹着了,何总管摸着腰间的钥匙,心满意足地往外走。 ——今晚夫人柔得像水、媚得似烟,又带着点对姜谦的恨,摇曳生姿,令何遇春疯魔。那事儿之后,夫人又偎着他说了好些交心话儿,说如今早已对姜谦心灰意冷,只想跟何遇春置个“小家”。如今侯府的一切,他俩慢慢地来个暗渡陈仓,往后全变成他们两人的……何遇春想到这里便心花怒放,差点儿没有哼起小曲儿来。 正得意,却突见几个黑影挡在前头。 何遇春骇了一大跳,定睛拼命分辨。借着地下的雪光,这才看清——是姜大小姐披了白鼠斗篷,领着几个丫寰媳妇正立在前头。 何遇春心头一凛,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回,赶紧上前行礼,道:“天寒地冻,不知大小姐在此……小的给大小姐请安!” 云嫣睨了一眼躬身行礼的何遇春,淡问:“何总管,汤,母亲还爱喝吗?” 何遇春心头有鬼,虚抹了把汗,道:“回大小姐,汤刚刚才炖得了。奴才让小厨房文火慢熬,熬了两个多时辰,这才送去给夫人。怎奈夫人睡下了,小的只得将汤交给了柳烟。又看天实在晚了,想着明日一早再到大小姐院里回话儿,这就……” 正兀自胡诌,却突见云嫣后头的丫寰,拿出一只带钩来,悬在他眼前。 猛然间,何遇春如雷轰电掣,下意识摸向腰间。原来刚才他得意忘形,摸着黑儿糊里糊涂给穿上裤子,不料却拴了一只相仿的铜带钩,他自己的银鎏金带钩,竟不知什么时候被调了包——何遇春这才惊觉自己着了道,想起姜云嫣的丫寰有飞檐走壁的本事,早已吓出一身冷汗。 云嫣冷笑道:“何总管真是好兴致,艳福不浅。若明日爹爹回府,我便将今晚所见所闻所获,告给他听……” 何遇春已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口中道:“大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是奴才糊涂,是奴才猪油蒙了心,就饶了奴才这一回罢……” “奴才?”云嫣厉声喝道,“本小姐自回府以来,支银两、取物什,你有哪一件不是作张拿乔、推三阻四?主意大得都能盖过侯爷了!我打眼竟瞧不出你是个奴才!” “大小姐,小的再也不敢了!”何遇春瘫软在地、痛哭流涕,“以后大小姐有话,小的一定俯耳听命!只求大小姐高抬贵手,饶恕奴才一时糊涂,放过奴才吧……” 云嫣脸上的表情就渐渐缓和下来,命静训收了那带钩,微微笑道:“那何总管可是要说话算话……从今往后,何总管顺着本小姐便罢,若再敢跟我说个‘不’字,休怪本小姐手头不稳,把好东西掉落在爹爹眼前!” “是,是!”何遇春心中苦泪千行,只得发狠地道,“愿为大小姐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正分说,只听见东边那头有动静,是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声,仔细分辨,竟是青笺引着姜云林过来了。 姜云林已是酩酊大碎,脚步杂沓,由小厮长亭搀着往前走。待走近了,一看是何遇春,姜云林开口喝道:“何总管,何、何事喧哗?” 何遇春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这时候见到姜云林,竟是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嫣见状,开口道:“是二哥回来了!今日因母亲稍有不适,何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