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剑,结结实实挡在云嫣面前——云嫣想要走出这穿堂,除非是从杨懋头上或剑鞘上踩过去。 云嫣知道杨懋是个油盐不进的。靖王既不准她出门,想必此刻沐德堂的大门和几处角门,都派了人把守着,估计插翅难飞。 云嫣只得领着绿意,悻悻回了后院。 回到屋里,小丫寰香橼炖在风炉上的燕窝粥正巧熬好了。 自打将云嫣救了回来,沐德堂这边除了照着李良医开的药方给云嫣熬药,还依旧按着焦神医的食补方子给云嫣开小灶做吃食,各种滋补药膳换着花样地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靖王殿下虽说还生着姜家大小姐的气,可对姜云嫣的事,却比什么都上心。 绿意将燕窝粥端进来服侍云嫣喝的时候,只见云嫣怔怔的。她坐在榻上想着那些未竟的事。想到锦乡侯府如今的情形,想到哥哥眼下生死的渺茫,不禁黯然神伤。 在屋内枯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一阵喧嚣。绿意放下托盘起身去看,不一会儿便回来禀报,喜道:“小姐,静训姑娘在外头,领着一个叫赵喜云的小厮,说是要见您!” 云嫣身子一滞。却来不及多寻思,赶紧道:“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静训便领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子儿进来了。 云嫣定睛一看,竟然果真是赵喜云! 赵喜云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儿,见到云嫣,眼圈一红,“扑通”跪在地上,道:“姑姑……不!大小姐,小的、小的找得您好苦啊!” 说着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赵喜云好歹是跟着自己一路来此边隅的同甘共苦的小兄弟,一路上懂事又听话,帮了她许多。云嫣心疼这孩子,问他:“是不是留给你的银子用完了,吃了不少苦?” 赵喜云哭道:“小的不打紧!只是没有钱买马儿的草料,马儿就、就……饿死了……” 静训闻言,心中一颤,一个眼刀便朝赵喜云飞了过去。 赵喜云见状立刻收了声,方才想起静训叮嘱过的话来。静训叮嘱他见了小姐,要拣好事儿回禀,不要说败着事让小姐伤心。他不敢再哭了,却是控制不住地抽噎着。 云嫣听到自己的车马都折了,难免心里一痛。然而她只难过了片刻,便抬眼问静训:“是你找到他的?” 静训躬身禀道:“回小姐的话,是殿下将赵喜云拎回来的。” 赵喜云闻言,用力点头。却又立马想起一事,禀道:“殿下让小的传话:请小姐在沐德堂安心休养。若再要找什么人,直管吩咐、吩咐静训姐姐。” 云嫣听了,不禁扶额。 靖王将她圈禁,不让她走,竟还将她的小厮也买通了。 她想问靖王:既生她的气,不愿再理会她寻哥哥的事,为何又不放她出去,让她自觅活路? 云嫣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却是没有作声,只吩咐绿意将她的燕窝粥端过来。 静训和绿意不约而同地朝对方看去,嘴角却都浮起了笑意。 …… 西隅的夏日里短,过了七月底,天气便渐渐凉爽起来。 云嫣端端正正的坐在后院石榴树下的石凳上,正照着一本《金刚经》,聚精会神地抄着。她抄佛经为哥哥祈福,也聊以打发被靖王幽禁的时日。 云嫣的小模样极其认真,簪花小楷写得工整漂亮。 就见静训端了青钱柳茶放到云嫣手边,恭敬道:“小姐又得改口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