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咦?”云笺化悲为喜,“姑娘收起来了?姑娘可是喜欢那香味?” “……嗯,甚好。”云嫣挪动小屁股,将那暗格压实了。 “原来这是样,那奴婢知道了!” 云笺想问她收到哪儿了,却又没敢问。心中暗道,姑娘果然是穷苦人家出身,必是真心喜欢那玫瑰香露的气味,就此藏起来,想自己偷偷用吧? 小丫寰心中嘻嘻笑,放下心来,收拾好云嫣的床榻,便出去了。 午睡前,云嫣喜滋滋的从床头暗格里拿出了那瓶玫瑰香露,放在案上看了半天,又打开来摆弄了好一会儿。 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呵欠,很快便睡过去。 …… 京城的皇宫里头,柳弦音也刚刚小歇起身。她起床后,没有叫吟霜进来侍候她起身,却是坐在床沿愣了好一会儿神儿。 自打那日靖王不肯在宫里听她抚琴,反而带着弟弟们游湖采莲,末了还头也不回地出了宫后,柳弦音梨花带雨地哭了好几天——她是内阁首辅府的嫡女,又盛名在外,京城的贵公子们无一不对她趋之若鹜,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和委曲? 她躲在屋子里偷偷的哭,不敢教宫女儿们瞧见,对外仍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不过,皇太后还是听说了柳弦音的郁郁,怕她伤心,托说靖王不过是贪玩,并非对她无心。那日太后抚着柳弦音的手,道: “简儿打小啊,就是匹没有笼头的马!今年他刚及弱冠,还是小时候心性……男子嘛,总是懂事得迟一些。放心,简儿早晚会识得音儿的好的!” 柳弦音点头应是,心里却没有好过几分,道:“音儿没事。让皇祖母挂心了……” …… 今日韶安长公主进宫来看皇太后,跟太后说说体己话。 长公主今日身穿一件孔雀蓝织菖莆纹的大衫,内里穿凤纹青绿杭绸鞠衣,腰上系了金丝软烟罗,下面穿着万字不断头的绸段褶裙,贵气袭人。 长公主就跟自己母亲说起她那位附马来。 说起附马爷,长公主一脸恨铁不成钢:“巡营回来,也不来禀与我知,害得我还以为他没回府!他那母亲范氏,成日里想骑到我头上,摆婆婆威风,我为了不让他难做,咬牙忍着,他却不领情!” 皇太后拉着长公主,眼神一转,看了看正在旁边暖阁里作画的柳弦音,示意女儿还有旁的人在,道:“杜家待你,已是奉为上宾。你莫要再使公主脾气,惹得家府不睦。” 柳弦音只作没有听见。她身着一件烟色织锦的合欢襟,外罩白色蝉翼纱,背景娉娉婷婷,立于大画案前,正对着案头边上放着的两盆刺葵作画。 长公主会意,转了话题,脆声道: “母后,女儿今日把简儿也叫进宫来了……女儿今日本想上他府上瞧瞧,谁知他把他那府邸拆得乱七八糟,简直无处下脚!” 说起靖王,长公主语气里满是责备,面上却是带着喜悦。靖王拆家,不也是为着迎娶柳家的这位贵小姐么? 长公主笑完看向柳弦音,道:“柳家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我看这幅画啊,也是栩栩如生!” 正说着话时,流芳姑姑来禀,说靖王殿下到了。 靖王今日穿了一身暗紫色平金绣蟒纹亲王常服,他身形颀长,肤色白皙,行走时凭添了几分潇洒俊逸。 靖王走进殿来,见了上首坐着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