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奴婢也憋不住了。一来是怕姑娘伤心,二来是恐殿下白落埋怨。皇上赐婚之事,当真不是殿下本意,姑娘可千万别怨怪殿下……” 却听云嫣喜道:“哎,这只沙果一半青一半红!一会儿切了咱们一人一半吧!” 竟是置若罔闻。 静训再不好往下细说,只得点点头。心头却是恍然一叹,默默捧着盘子跟着云嫣往林子深处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沙果竟接了满满一盘子,沉甸甸的。云嫣额头上渗了细汗,心里满足,满面笑容,指着前头碾子般的一块大石道:“你在此处看着沙果,不要弄洒了!我去小解,马上就回来……” 静训抬眼,笑着应“是”,看着云嫣朝林子更密处走去。 小小的一个人影儿,光是看着便让人牵肠挂肚。却不知姑娘心里,是否知道殿下的真心意?想殿下自幼在宫中孤苦无依,生性冷漠,何曾与什么人交过心?可遇见姑娘,殿下笑容多了,连下人也比以前好做。不信,只看福公公和暗七最近极少挨打了,静训就知道,殿下心悦于人后,也可以是个亲切明媚的男子……然而,造化弄人,阴差阳错,竟弄成如今这个样子…… 静训发了一会儿怔,便在那碾子似的大石上坐下来,开始将碧玉盘里的沙果叶子拣干净,又吹净沙子尘土。 日头缓缓西斜,林中鸟鸣渐盛,已到了倦鸟归巢的时辰了。 静训举目四顾,仍不见云嫣从林子里出来。 却有脚步声渐近,是马骁走过来了,迎头看见静训,道:“教我好找,你竟在这里躲懒!殿下见姑娘还不回去,差我过来问问。” 静训心头早起了急,道:“方才姑娘说去解手,往那边去了。我绕着这方圆一丈地找了,却没见到人。姑娘可是回了马车那处去了?” 马骁奇道:“我才从殿下的马车那里过来,不曾见过青瓷姑娘……” 静训心头一凛。强压下不安,道:“你快回去禀了殿下,看殿下和姑娘坐的那辆马车里,可还留着姑娘的布包袱?我这就去林子里再找找!” 马骁未解其意,然而静训也来不及解释,加了脚力往前头的林子里跑去。 马骁一头雾水地回来照直禀报了靖王。 靖王本来正倚在马车内的软榻上,捧着一本《大同府志》细细看着,听马骁如此一说,便伸手向对面横凳下的暗格里一探。 竟然空无一物。 云嫣离开京城时带了一个小布包。靖王知是她的细软,她宝贝得很,日日紧张她那些碎银两,悄悄藏在横凳下的暗格之内。 靖王眉头微蹙,起身将那横凳下的暗格打开,细细找了一遍,仍是空空如也。横凳上、靠枕下、茶盘旁边,四处找不见她那只小包袱。 靖王心头一凛,起身下了马车来。 此刻,云嫣早已将她的细软搓进一条细麻布的汗巾子里,捆在腰间,向杂树林的另一头跑去。 云嫣素来就是个敢想敢干的性子。她早看出这沙果丛生之处是一个低洼之地,只要跑到林子的那头,便能寻见另一条路。若运气好雇上一辆马车,便能离开靖王的钳制,直往雍州而去。 云嫣穿着一双软底的落花鞋,轻巧灵便,拼命往前奔。心头有点慌乱,又有点怕,却不知自己怕的是什么,只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然而跑出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耳边便传来静训的呼唤声:“姑娘!青瓷姑娘……姑娘你在哪儿?” 云嫣暗道不妙。她早知道静训自幼习武,没曾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