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不大服气,“难不成王爷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人还没抬进府来,便先已知晓她们绣工不好么……” 明明是他自己在那事儿上贪,成日里与侍妾胡天胡地,云嫣可是亲耳所闻。现下想怪到她身上,这锅云嫣可不背。 靖王不与云嫣纠结侍妾的事,只道:“你若是忘了,本王可以提醒你。那年冬夜,在大同知府吕建堂的恒山别院柴房……” 此话一出,宛若投雷。 如今大梁朝的亲王皆未分封就藩,悉数住在京城。没有皇帝的旨意,哪敢四处乱跑?只有靖王,时常欺上瞒下,私自出京。 却不想那一回,皇帝宣靖王翌日进宫面圣,靖王连夜往回赶,不巧路遇贼人。这程咬金是谁派来的自不必说,招招杀气腾腾,意欲取靖王性命。幸亏靖王武艺超群,属下又是死士,拼了性命保护靖王,他才得以只身逃脱。 不想那晚,逃至吕府别院柴房避一避,柴房里竟住了个小丫头。那丫头人小鬼大,又面甜心夯,靖王才没有将她灭口。却自那日起,那张小巧的芙蓉面凭空日日在靖王梦里扰着他,他在梦里疼她宠她,凭添了许多旖旎。 一提柴房,云嫣眼前便浮现出那黑衣人的模样。 不用靖王再解释,云嫣全明白了,也深知事情非同小可。靖王隐蔽行踪,以身犯险,云嫣知道他定是有他的苦衷。就如同今日他欺上瞒下提前赶回来见她一样。 这事若传出去便是杀头之祸,靖王肯与她说,必然已将云嫣当成了他的人。云嫣心上突然涌起一阵甜蜜。 然而,究竟是谁要杀他?他又为何受伤,孤身一个逃命?云嫣不敢细问。 他总不会干什么伤天害里的事。 她信他。他不必说,她便懂。 只听靖王道:“若不是你,本王不知能否活过那晚……” 云嫣心里一痛,突然按住他的唇。 待看到靖王含笑的眼眸,云嫣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蠢动,似被烫过似的收回了手。她小手指头曲着,缩进袖子里。 靖王却是看着她笑,忽地弯腰一抄。 云嫣哎呀一声,已是被靖王打横抱了起来,两脚忽地腾空,只得伸了藕臂抱住靖王的脖子。 云嫣被幽禁了好几个月,身子亏空得厉害。前头还有三百多级石阶,靖王决定抱她上去。 靖王身高腿长,十分伟岸,云嫣被他抱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方才他薄唇的触感还留在指尖,云嫣的脸开始烧烫。 怀中人儿一双柳眉不点而黛,美眸似春波含情,脖颈间一片雪肌玉肤,比冬日的白雪还要剔透。她此刻两颊带了点粉红,不知是刚刚走得热了,还是给羞的。 风过花落,瑟瑟的花瓣铺地数层。靖王抱着她,一路踩着花毯轻轻拾阶而上,如同捧着世上唯一珍视的珍宝。 很快到了山顶。 山顶有一座归云亭,在这凉亭上俯瞰山庄楼阁,被层翠环绕,又有雾霭朦胧,有如桃源仙境。 早有人在归云亭中备好了茶水和点心果子。因山中微凉,亭中的美人靠上皆铺了锦?和蓉簟,还放着云嫣的素白漳绒斗篷和一只黄铜镂鸳鸯戏莲的手炉。 两边小丫寰上来侍候靖王和云嫣净手,便退下去了。 云嫣还带着病气,手脚终日冰凉。靖王在她身边坐下,替她抖开斗篷,轻轻披在云嫣肩上,拉过她,将她的小手和手炉一起收进他的掌心。 披风上还留着阳光树木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