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我不识字么?这‘桃梨’,和那‘逃离’,本是不同的两对字儿,你怎么能混着说!又不是那解字先生!” 对静训的猜测,竟是不信。 静训心中急切,顾不得与肖月娥啰嗦,抽身回府去了。 云嫣这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上午见到肖月娥时,云嫣心头急切,想问问她,靖王如今身在何处?可有听说她被扣在太子府上?然而话到嘴边,就在舌尖上打转儿,云嫣却生生忍下来。 蔻珠寸步不离,看似喜眉笑目的,实则却是紧紧盯着云嫣,把她跟肖月娥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个全程。 蔻珠是太子的人,太子与靖王之间,到底是兄友弟恭,还是兄弟阋墙,云嫣不好妄断。但是她若在蔻珠面前问起靖王,难免引人猜忌。 是以云嫣只字不问,只字不提,只能留在心中默默想念。 她不能给靖王添了祸端。 云嫣想起靖王临走前,要她乖乖等他回来。 她便好好的,等着他。 …… 静训读懂了云嫣的心意,心里更加焦急。 数九寒天,静训骑着马往西山那边赶。等到了山岰里那处庄子,见到了张机。 张机是替靖王养信鸽的。他见到静训顶风冒雪亲自前来,知道出了大事,忙将人迎进屋里来。 静训冻得满脸通红,手指僵直,却顾不得歇息,只问:“张师爷,现下可还有玉夏那边的鸽子?我要给殿下写信!” 张机下意识望向鸽棚,道:“鸽子是有的。但是眼下这个天气,信鸽只怕是飞不过玉门关……” 静训还想问什么,这时暗七闻讯赶了来,一进屋只见静训一身寒气,没头没尾地问:“你怎么来了?” 静训不睬他,继续问张机:“张师爷,能否试一试?现下情况紧急,我这边派人快马加鞭去送信,但是若鸽子能飞,便可早些将消息禀报给殿下……” 暗七见静训焦急,冲着张机道:“张师爷你快想想办法!” 张机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原先只当殿下是出使月余,没想到殿下至今未归。这个天气,去往玉夏途中又有风沙雪暴,按说信鸽是不能飞了……” 暗七问道:“鸽将军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舍不得?” 鸽将军是张机的驯鸽里最健壮的一只,送信从未出过差池,他视若珍宝。 张机无法,呆想了半晌,忍痛道:“哎,也只能让我的鸽将军试一试了!” 静训见张机表情沉重,深知此事艰难。 静训也不耽搁,立刻坐下开始写信,一口气写了两封。一张交给张机绑到信鸽脚上的竹管里,一张交给了山庄里最可靠的斥候,遣了他一路快马加鞭,往玉夏送信而去。 办完了送信之事,静训坐着马车回靖王府,心里仍是惶惶不安,总感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