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去了。 到了云嫣住的那间屋子,推门一进去,便是扑面而来的一股子焦糊味。定睛看时,只见窗台上的假髻不见了,大案台上,摆着半边烧糊了的假髻。 云嫣心里猛地一沉。 肖月娥早已气得二佛升天,狠狠骂着见鹿道:“……你就不知道唤个人帮忙?你就由着宝儿满地走?” 见鹿早吓得瘫在地上。 方才,元宝儿尿湿了裤子,见鹿怕他捂着了,便放他下地,去找了衣裳给他换。谁知,元宝看见几朵绒花正放在窗台上,瞧着新鲜,便伸手去够。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哪里够得着窗台?于是取了尺子去扫,将窗台上的东西全数打落下来。那假髻连带着几朵子绢花,不偏不倚,正正落进了取暖的火盆子里。 等见鹿闻到怪味,回头一看,吓得浑身电掣雷轰,这才知闯了祸。她顾不得烫,伸手将火盆子里的假髻向外捞,还烫伤了手…… 闫光进来时,肖月娥早已骂得脱了力,叉着腰在那儿喘气。 云嫣心里也是又急又恼,却对闫光道:“你来了正好,快找人给见鹿看看手!” 闫光看到见鹿手上的燎泡,唤宝生速速去取金创药。忍不住连连叹气:“假髻烧成这样,可怎么办?今晚上怕是再也赶不出一式一样的了!店里也没有现成的,何况又是这发质这么好的……这可怎么办?” 云嫣看着那个烧糊了的假髻,只觉眼前一片昏暗,浑身如坠冰窖——明日便要进宫献寿,永晟绣坊可拿什么交差? …… 翌日一早,云嫣熬红了一双眼,对闫光道:“今日进宫,还是我去吧!” 绣坊上下,人人都筋疲力尽。闫光双眼通红,却道:“不行。青瓷,你不能去……” 他心知假髻有问题。今日谁去送假髻,谁便是顶着欺君之罪,有杀头之险。 闫光转身,问:“双喜呢?” 眼见天边已泛鱼肚白,不一会儿长公主府上的内侍就要来了,可进宫献假髻的双喜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