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钱百万则笑出声来，“我的选择，与你一样。”
……
当文秀再次回到自己的房中时，却见到韩如龙正似笑非笑的盘膝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
韩如龙的眼神，吓得本就心虚的文秀，险些瘫坐在地。
但她还是拼尽全力，凭借强大的信念，让自己保持冷静与理智。
“你不打算编个理由，来糊弄我吗？”
韩如龙摸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意味深长的开口问。
文秀故作平静的摇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因为我心里没鬼，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因此，我不需要编造理由。”
“你愿意信我，就信；若不愿信我，那我也没办法。”
韩如龙呵呵一笑，却没吭声，而是慢条斯理的点燃叼在嘴上的烟，狠狠地吐出几个烟圈后，这才长身而起，瞬移到文秀面前，伸手两根手指，挑起文秀的下颌，不冷不热的问，“那你觉得我该不该信你？”
“远的不说，单说这次，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刻意抹掉你留在空气中的痕迹。”
“如此欲盖弥彰，难道还不能证明你心里有鬼？”
“你心里，要是真没鬼的话，你又何必抹掉气息？”
文秀面无表情地望着韩如龙，轻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想杀我也好，折磨我也罢，随时可以动手。”
“我，无所谓的。”
之前，她瞒着韩如龙，偷偷去找香蝶，抹掉留在空气中的痕迹，是避
免被韩如龙发现她行踪的最佳方案。
当时她就想到，自己抹掉痕迹，这一举动，肯定会被韩如龙揪着不放，大做文章。
“既然你什么都无所谓了……”
从韩如龙鼻子里呼出的烟圈，接二连三的吹到文秀面前，呛得文秀眼泪鼻涕都在这一刻，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我杀你也好，折磨你也罢，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反而会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给我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说话间，韩如龙的身形，像是暴晒在骄阳下的冰块，话音未落，就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直到这时，原先背对着韩如龙的文秀，才如释重负般暗暗松了口气。
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
悄然离开凌园的夏淑贞，一路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
直到今时今日，她才猛然意识到：
自己这些年来，走得太快了，以至于忽略了路两旁太多的风景。
太多的人，成了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还没得及结识，就已擦肩而过，再也无法相见。
“再次来到这鬼地方，难道这就是我的归宿？”
不知不觉间，她竟来到了夏家老宅外的广场上。
远处的夏家老宅早就成了一片废墟。
是她在亲手处死族人后，点的火，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足有两百多年历史的老宅，才在火海中，化作灰烬。
望着远处的废墟，从小到大的屈辱，又一次浮现在她脑海中。
族人的嘲笑、欺凌，她的隐忍、报复……
所有的往事，都在这一刻，纷至沓来，在她脑海中，翻转起伏，刻骨铭心。
天空虽已不再飘雪，但温度却冻得夏淑贞瑟瑟发抖。
她双手抱膝，身子蜷缩成一团，臻首低垂，不敢再多看远处的废墟一眼。
周围十里之内，除她之外，再无一个活物，就连风声也没有。
因此，她的视线范围内，安静如死，落针可闻。
“夏淑贞啊夏淑贞，你终究还是来了。”
就连身为当事人的夏淑贞，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她突然听到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从远处的废墟之下传出。
她下意识的揉了揉耳朵，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