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放下茶盏,直视他双目,莞尔笑道,“你是不是,从决定追踪李温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了?” 叶惊寒并不急着回答,而是认真打量她一番,方道:“所以现在你也知道了?” “叶兄想探寻的事,只和这个人有关吗?”沈星遥继续问道。 “也不尽然。”叶惊寒道。 这时,一旁忽然传来几声狗叫。沈星遥不经意扭头瞥了一眼,正瞧见一只大黄狗从对街口狂吠着走出,又窜入一条小巷。 “听说,施正明找来凌皓风的管家王瀚尘,指证凌无非并非凌家血脉,而是天玄教的人。”叶惊寒道,“段元恒也指出,他曾去过玉峰山。” 沈星遥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他为何会对这段旧事感兴趣?”叶惊寒道,“据我所知,凌皓风当年虽参与过围剿,却安然无恙离开了玉峰山。此后再未踏足川蜀一代。” “你是想问我,他为何会调查玉峰山的旧事?”沈星遥摇头笑道,“其实细想之下,当年的事的确很古怪。有传言说,二十年前,参与围剿的大多数人都平安脱身离开了玉峰山,可为何在那之后,那些人不是死了,便是下落不明,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有个例外。”叶惊寒道,“段元恒。听闻他当年也参与了围剿,只是赶到时,玉峰山一带,天色大变,浓雾环绕,外边的人进不去,里边的人也出不来。” 沈星遥听到这话,略一思索,随即舒展眉目,对他笑道:“这样吧,看在叶兄搭救我的份上,有个消息我可以告诉你。” “请说。” “鼎云堂里,藏了一卷残缺的刀谱,并非段家刀法。”沈星遥莞尔,道,“据说,那本刀谱记载零散,许多招式顺序错乱,怎么都不像是他自己的东西。” 叶惊寒眉心一动。 沈星遥笑而不言。 “你要我替你去查段元恒?”叶惊寒轻笑。 “是你说要联手的,总该拿出诚意来吧?”沈星遥笑道。 “我果然小看了你。”叶惊寒的眼色意味深长。 就在二人坐在茶坊谈论的同时,被困在阵法里的凌无非与玕琪二人,还在苦苦寻找着出路。 凌无非在古榕树下找到一片空地,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地图,标注出林中每一条道路与刚刚找齐的九块石碑位置。玕琪低头看了看,捡起一根树枝指着地图东侧的一块石碑道:“我怎么觉得,这块石碑不在这里?” “那你觉得在哪?”凌无非道。 玕琪拿着树枝,在地图西北角画了个圈,道:“我们刚才走的那条路在东,却是从西北方位回到这里,石碑靠近出口,怎么会在东面呢?” 凌无非闻言蹙眉,看了看他,略一思索,忽然抬头望向古榕树顶,道:“如果能上高处,是不是能看得更清楚些?” 玕琪略一点头,却见他朝自己看来,一动也不动。 “我上不去。”凌无非不痛不痒说道。 玕琪不觉语塞,沉默片刻,起身走到树干前,纵步攀上,左右观望一番,又飞身到了另一棵树的枝丫间,过了好一会儿方回转而来,将自己在西北角画的圈抹除,又将凌无非在地图东侧画的石碑擦去,向左稍稍挪了一些。 凌无非低头看着地图,眉头越发紧锁。 “从前我只听说过奇门,这个‘太乙’又是什么?”玕琪问道。 “太乙、奇门,皆出六壬,”凌无非扶额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