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落在雪地上映出另类的华丽寒美,燕辉莫名联想到柳绰。 糟糕,怎么这样晚了! 昨夜“穿”得突然,他将就地在外间睡了一夜。然而这样终究不太方便,他本想今日找柳绰商量一下这个事情,结果听故事听上头了...... 这个点应该还没睡吧? 燕辉看见半开的外间门松了一口气,屋内虽不明亮但依稀从窗间能看见隐隐烛光。 “那个......”他掀开防寒棉帘弯身进屋,结果正好看到柳绰持着蜡烛从里屋出来。她应该是已经要睡了,插着朱钗的发髻散了下来,随意地用发带半系在身后,乌黑顺亮。一身湘妃浅的齐胸吊裙,妃色的薄纱轻轻搭在肩上。肤若白雪,朱唇粉面,烛影摇红,暗光旖旎。若隐若现的朦胧美被将露未露地发挥到了极致。 “砰——” 燕辉一把关上门,慌不择路地退了出来,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出来的过程中还被门槛绊了一下,耳尖通红。 “对不住对不住!”他慌乱的表情上满是懊悔和歉意,“我看门没关,我以为.......”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你,那什么,我就是想过来和你说一声,我让人把原来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你...那什么,早点睡......” 燕辉完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清楚意思,他心跳得很快,慌忙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在雪中站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彻底的冷静了下来。他一会儿懊悔,一会儿又感觉到惭愧,他怎么能没敲门就进了人家女孩子的房间呢...... 柳绰望着紧闭的房门,沉默不语。她翻出一壶冷茶,一连喝了数杯才冷静下来了一点。 没什么好气的,她要冷静,要淡定。 “姑娘,”杜若轻轻扣响房门。 柳绰看见杜若手中毛领披风,抬眸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殿下让我来给您送件衣服,说您穿得太少......了......” 茶杯被柳绰捏出了一道裂纹,她又羞又愧又怒。她费尽心思研究了一下午,又足足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抛下了骄傲和自尊,委身仇人,结果燕辉让她加一件衣服?! 加件衣服! 而且还是离去后特意让人来传话羞辱!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柳绰狠狠地将茶杯置于桌上,感觉寒冬腊月都不能降下她心口这股火。 她一连深呼吸了数十次。 算了,也不一定要是柳家的血脉。只要是名正言顺的皇族血脉,能堵住悠悠众口就行。 从小培养,悉心教导,她就不信会培养出来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去打听打听,看看三皇子府里有没有一心想要成为三皇子侍妾的人。查查背景,找几个身家清白的人带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