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呢,这花怕是早就谢了吧。 巽阳长公主才走没两天,第二个来拜访的客人就来了。此人名唤萧鹤,年纪摸约才过弱冠,自称谢湛故交,一来就向她大倒苦水,抱怨谢湛抠门,连喜酒都不请他喝。 顾须归听着他的话点头微笑:“请的请的,等他回来一定会请的。” 有没有想过她也没喝上自己的喜酒呢? 顾须归陪着笑脸,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且不说谢湛能不能活着回京,看萧鹤此人的衣着,必然非富即贵,是差那两口酒的人么!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朝中不起眼的文臣前来,送了些薄礼,再无旁的。顾须归应付客人之余,还顺便回了个门,同父亲母亲讲了讲南靖王府的情况。 沈明珠有些不忍:“南靖王属实是过分了些,顾着自己南下求医,将你一人留在府中照看家务事,连个表面功夫都不愿做……这是在打我镇远将军府的脸呐!” 顾岳听着夫人的话,亦重重叹气:“礼都没成,算不得成亲。吾儿嫁去他南靖王府,属实是遭罪了。” 顾须归安静地听完父母亲的担忧,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向父母亲报备在南靖王府的生活。 她是老来子,父亲母亲前半生都在四处征战,而立之年才生下她,如今都上了年岁。现在和父母讲这些,不是平白无故地给两位添堵吗? 顾须归忙道:“其实,他不在我反倒更自在些,父亲母亲不必为我担忧。” 她笑眼弯弯地开口:“王府挺冷清的,这么些天也没几个人过来拜访,我乐得清闲,其实算不得受委屈。……至于拜堂成亲这些仪式嘛,不做也正好。等他回来,我同他好好说,让他在驾鹤西去之前放我个自由身。” 沈明珠听着女儿的打算陷入沉默。 谢湛此人的脾性,他们也不甚了解。只是谢湛曾位列储君,若无当年坠马一事,如今登上皇位的就不是现在这位了……就算谢湛没有继承大统,也必然是朝中重臣。大好年华卧病家中,以汤药延续生命,靠皇饷了此残生,他岂能甘心? 沈明珠对于当年的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圣上虽然着人去查是否有人对那匹乌骓马动了手脚,然并未寻出什么可靠的结果来。事已至此,也只能在谢湛的身体上用心。当年这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猜想是皇子间的内斗,为了夺嫡不惜对亲兄弟下手。可若真是这样又能如何呢?按大周律法,顶多是废黜皇子身份,贬为庶人罢了,代替不了谢湛被毁掉的人生。 皇城里的水还是太深了,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草民可以揣度的。 沈明珠想到如今顾须归也是半个皇城里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顾须归丝毫没有羊入虎穴的自觉,根本没将皇城媳妇这一身份当回事。 她虽说是南靖王府名义上的当家主母,然谢湛没有回来,她对王府也不甚熟悉,自然不愿跟下人拿腔捏调,趾高气扬地耍女主人的威风。 嫁进来之后,顾须归发现南靖王府的人其实都很好相处——可能也是王爷府没几个下人的缘故。这些丫鬟、小厮、管家、侍卫,说不上对她有多热情,但至少是有求必应毕恭毕敬的。顾须归用了两天时间熟悉环境,把偌大的南靖王府好好逛了一遍,觉得甚好。 谢湛虽然有病,但府里打扫得很干净,住的院子倒也清新雅致,环境幽清。 除了缺少一点人的生气,其余尚可。 而且谢湛的厨子相当不错,做的小菜相当爽口。 她在南靖王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