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入口在县衙的角落处,还没进入地牢,那些赶来凑热闹的人就闻到了血腥味,与他们不同的是,杨辞等人闻到的血腥味是新旧掺在一块,还夹着经年累月的腐朽。 不确定有没有危险,县令大人抖着有些重的身子,半天不敢迈出一步。 杨辞看了眼跟上来凑热闹的人,小声和县令大人说了些什么后,县令大人就叫了衙役把这些人带了回去。 地牢两边的墙上都挂了油灯,用的不是什么好油,燃起来就有一股淡淡的难闻的味道,也不太亮,但还是能看清地牢的样子。 地牢本就不见阳光,潮湿的很,角落里都生了霉,又不透风,各种味道混在一块,不比那外面的浓雾弱到哪里去。 隔着缝隙能看到那些披头散发、浑身脏污的囚犯缩在有茅草的墙角,头压在膝盖间看不见表情,还有些早就呼呼大睡。 越往里走,犯人就越少,有些牢房甚至还是空着的,快到尽头时才看见一个衙役瘫坐在地上,□□还有一片深色。 这是瞧见什么了,还被吓得尿了裤子? 县令大人好奇不已,探头往衙役指着的牢房里看了一眼,差点也瘫坐在地,还好林子儒及时扶住了他。 “这,这什么?” 山海打量了一下牢房内的景象,道:“很明显是一具尸体。” 牢房里的尸体被嵌在了墙里,周围还裂开了几条缝,肚子被剖开,里面的肠子还在往外流,“啪叽”一声,李古嫌弃地啧了一声。 “全出来了,有点恶心。” 尸体的肉一半还在身上,一半被切成各种块状整整齐齐放在尸体下面,很像那买肉的铺子,架子上挂一半猪肉,摊子上摆着各个部位的小块猪肉。 眼球一个滚在地上,一个从眼眶里爆了出来,但没掉,脸扭的变形,四肢也扭曲的不成样子,配上满墙的血,确实有些冲击力。 越千由道:“这妖怪还挺讲究,把这人洗干净还换了身干净衣服。县令大人还怕这个,你们县衙不用刑啊?” 县令大人两排牙齿互相打着架,努力地往外挤出话,“我们这小地方,就算是用刑也用不到怎么大刑,最多就是打打板子,夹夹手指头,挨上几鞭子,就算要杀人了也是直接砍头,这,这样的,本官哪里见过,这可比那满坑的骷髅吓人多了。” 杨辞也没要钥匙,手轻轻一拉,绑在门上的锁链就断裂开。 “是你们地牢里的犯人吗?” “是,是我们地牢里的。”衙役连连点头,“夜里进了人家家抢了钱,还把家里抗事的的人给杀了,这才进来的,本来是一个月后就要砍头的。” “这下省事了。”越千由凑近了些看,脚下却避着地上的血,拿着刀戳了戳肉块,“这刚凉,妖要是跑了出去我们应该能感觉到才是。” 山海站在尸体前上下看着,在肚子里发现了一撮毛,上面裹的全是血,原本的颜色都看不清。 伽娜变小跳到山海的肩上,就着她的手问了问,笃定地说道:“这是黄鼠狼的味道啊,我说刚来平河县的时候有股味道那么熟悉呢。” “怪不得那雾那么臭。”想到那雾李古就感觉自己闻到了味,赶紧捂住了鼻子,“黄鼠狼那气味不是本来就能麻痹别的小猎物吗,放在雾里麻痹人制造幻境也不是不可以。” 杨辞沉默了片刻,道:“走吧,出去放个烟花弹让他们回来。伽娜你去城外接应一下他们,速度会快些。”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