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拿来内化。” 说起来,他的每一个重大人生转折点都充满了遗憾。经历下来,他似乎有种习惯成自然的感觉,也就无所谓遗憾不遗憾了。 “你真的……没想过弥补什么吗?”林菀问。她眼里的徐箴言,纵然工作繁忙,但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让人卸下焦虑的松弛感。 “说实话没刻意想过。只是顺其自然去做一些事情。比如我现在闲时画油画,之前也曾经参军——”他及时闭上嘴巴,然而还是迟了。 “你当过兵?”林菀再次惊讶。看徐箴言的气质,完全不像是在部队里摸爬滚打过的。“你在哪里当兵?” 徐箴言迟疑数秒,“云南。” 林菀瞬间想起了自己脑海曾经浮现的画面——一身戎装的徐箴言说他脚下有地雷。“你不会是在排雷大队——” 徐箴言愕然地看向她,眼神里有不可思议,“你想起来了?” “啊,你之前跟我提过?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林菀十分歉意。歉意之外是诡异。她的大脑为什么会描画徐箴言当兵排雷的场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曾经梦到过一般。可她总不能对一个已婚男人说我梦到过你,太暧昧了。她只好说道:“我看新闻,云南边境线上还有地雷阵地。现在还有军人在那边扫雷。” 徐箴言垂眸,嗯了一声。 “以后你对自己……有什么梦想?”她又问。 徐箴言认真地思考,因此没有立即答复。半晌,他说道:“做一个身心健康,秉性温和,善良耐心,认真工作,认真生活的普通人。” 他的梦想看似平凡,但想要做到却极其困难。但这也说明他以极其平和的心态接受过往一切。 “如果是我……”林菀蹙眉,思考着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办。 徐箴言抬眉,等着她说下去。 “我就要疯掉。”林菀说。 徐箴言再一次笑起来,他的笑容舒展极了,就如同春风一般,“所以我们俩很不一样。” 不一样,才会互相吸引。他总是很平静地接受一切,可林菀不一样,她看着迟疑犹豫拖拖拉拉但一旦真的被逼入死角便会奋起反抗。 徐箴言笑得太过迷人,林菀心头一跳,手里下意识一紧。杯子里的奶盖瞬间溢出来。 “抱歉。”她连忙侧身单手开包找纸巾。 徐箴言微微起身,主动掏出湿纸巾,握住她的手帮她擦干净。他的动作那样自然,没有一丝狎昵,就仅仅是为她擦干净手指,然后松手。但就是这份仅仅的单纯,在此刻却显得不那么单纯,至少让林菀的心跳乱了。就连她的指尖迅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她匆匆垂眸,迅速挪开眼神。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聊天吧?”徐箴言问。 “嗯……”林菀勉强整理心情,“你能不能把涂淼的项目接过来?她的投资换你做,可不可以?” “我跟庞涛不在一个部门,他做理财,我做企业并购。”徐箴言打量她的神色,“你为什么讨厌庞涛?” “……”林菀卡壳了。她连多年朋友涂淼都无法说服,还能说服徐箴言?说庞涛是预备杀人犯?她什么证据都没有。 “庞涛工作表现很优秀。你如果担心涂淼的资金——” 林菀摇摇头,突然神经一跳,脱口而出,“姓庞的结婚了吗?”她的情绪很复杂,如果庞涛没结婚,她总要悬着一颗心。如果庞涛结婚了,她一方面庆幸,一方面更想……破坏这桩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