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往前走一步,又后退一步,狠狠捏一把大腿,见鬼了? “林菀!”女人掐灭烟,大步流星走过来,“等一整天了,你跑哪儿去了?哎,你跑什——给劳资站住!” 林菀来不及刷卡,见到有车进小区,直接从升起的拦杆下钻出去。车主吓得一惊,伸头骂人。 涂淼冲过来一把抓住林菀,将她拖到路灯下。 林菀毛骨悚然,拼命挣脱,“我、我很想你真的。可是我很害怕。你回去好不好?我明天就去鸿山寺请和尚给你念经。” “实在不行你就吃口菜!”涂淼狠狠拽住她的衣领,“就说干喝容易醉!” “我没喝酒!” “那你苍蝇进花园,装疯呢?”涂淼松开手,“行吧,你妈也在找你,打个电话——” 她妈妈?这不也是多年前就死了?涂淼话音没落,林菀又吓得一个激灵拔腿就跑。 “毛病啊!”涂淼大喊。寒风灌进喉咙,她咳嗽着弯腰撑住膝盖。 …… 林菀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可她已经跑不动了,只能坐在公交亭里,望着夜色里寂静的街道。一只野猫从草丛窜出来蹲在路灯下舔毛。慢慢的,天空下起毛毛细雨。 涂淼开车停下,摁下车窗。 她没说话,开音响放了首林菀拉的小提琴曲,边听边用手指打节拍。良久,她问:“这曲子叫什么来着?” “流浪者之歌。”林菀说。 “记起来了,你说海飞丝也拉过这首曲子。” “那是海菲茨。”林菀慢慢平静下来,她累了,“我好冷。” 涂淼侧身打开副驾驶车门。 林菀迟疑半晌,终于认命地坐进去。涂淼发动车子,“吃夜宵?” “不吃,明天要上班。” “你不才开始休假吗?明天就要回乐团?” “……”林菀一动不动盯着她,“你是活人?” “我是你大爷。” “我大爷的名字叫什么?”林菀又问,“我是哪一年上小学的?” “你搁这儿跟密保聊天呢?” 林菀默不吭声,突然伸手点屏幕播放《强军战歌》。 涂淼没辙了,“带身份证了吗?我带你去整容医院。” “我要整容?”林菀立即拉住车门把手,打算随时跳车。 “肚脐眼安雷|管了你?一惊一乍。”涂淼吓得手滑,车在路上蛇形,“去看精神科医生啊!你昨天说突然忘了怎么拉琴。你脑子肯定有点毛病。” 林菀哑口无言。不过她可算是明白了,这是跟她在梦里一起拿奖的涂淼。可她现在没做梦啊。 “你这是……我到底……”林菀的话在舌尖几个来回,半晌还是咽回去。她琢磨不通,索性放弃,瘫坐着感受自己的头疼,“谁大半夜去整容医院看精神医生?” “圈子里都这么干。白天怕被粉丝盯梢就半夜去整容医院。反正一个个心理都有点毛病,整容医院就开发个副业呗,赚钱的事谁不干。” 林菀没吭声,突然灵机一动翻包找工卡。工卡没找到,倒是看到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竟比她实际生日早了整整五年……难怪涂淼说她俩是同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选其他医院也行,但整容医院嘴最严。”涂淼又说。 林菀沉默数秒,“我不去医院,我心理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