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流露出来都让他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知道自己多少事了。 还是说他在等自己。 等自己表态,等自己暴露出来,等自己明确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被他当作棋子摆在棋盘上。 杨文秀感觉浑身发冷,好似分开八瓣顶阳骨,浇下一瓢冰冷水一般,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然而面上看起来依旧不动,毕恭毕敬地深深地弯着腰。 “朕本来也想调位将军来的。”皇帝慢慢地说,“但是想起武成侯现在的身子,若是没有个细心懂事的人维护着,只怕传出去了影响军心。” “陛下如此周全,武成侯定然感念在心。”杨文秀说,“只是武成侯新婚燕尔,就要去西北赴任,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朕的女儿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人。”皇帝冷淡地说,“更何况君父有急,国家有难,就算是和亲抑或是赴死她也该主动请命才是。” 这句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是却冰冷无比,杨文秀知道从前的和亲大多也是从宗室中挑一位贵女,有几个父亲真的愿意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吃这个苦的。 但是他不怀疑皇帝对青一公主完全做得出来。 他不止不喜欢这位公主,简直是恨她。 皇帝并非不疼惜子女的人,他对宝华公主和守一公主可以说宠爱备至,宝华公主年幼时发了烧,他连夜从南巡的路上赶回来,生怕她出什么事自己不在身边。 对除却废后所出的,这些皇子的赏赐也颇为丰厚,更是亲自教习,凡事带在身边。 即使对废后所出的皇子,皇帝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少有往来。 所以他对这位公主的确不正常。 其中必然有隐情,而且是个很大的秘密。 杨文秀好奇其中的隐秘,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被皇帝知道了这份好奇,他就会人头落地。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不会查。 他不止要查,还要查清楚,这样他手里才不会错过这张可能存在的王牌。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奴婢也只得从命就是了。”杨文秀答道,“只待陛下下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