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恒温装置, 但大厅的温度却仿佛降至冰点。
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以往七月必然会忽悠着让这一茬尽快过去,但此刻她心情很差,丝毫不愿费心演戏去迎合他人。
最终还是贝尔摩德跑出来救场。
“奈奈!你没事吧?!”
她装作惊慌地将七月拉到一边, 并巧妙地用身体阻挡住他人视线。
“是不是吓坏了?有没有受伤?今晚真是太可怕了!”
一句话引出众人共鸣。
是啊!真的太可怕了!
后怕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有人去找店老板抗议店内安保,也有人慌慌张张去捡回刚才遗落的物品,更有公关顺势安慰起还未平稳心情的客人……
大厅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混乱嘈杂。
回过神的警察立马介入控制场面,同时还得尽快联系急救中心。
犯人并未当场死亡,不管怎样,他们都不可能看着他在这里流逝生命。
大量警察围在吊灯旁边试图对白西装进行救援。
——这些都与七月无关。
她闭上眼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回。
十几秒。
被情绪掌控的大脑总算冷却下来。
“我没事了。”七月示意贝尔摩德可以松手。
贝尔摩德的心绪却仍在波澜起伏,方才的画面一帧一帧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
或许其他人会以为吊灯坠落只是白西装运气不好……
但贝尔摩德坚信这绝对不是巧合!
从事件开始到结束,她一直注视着辛德瑞拉, 因此非常清楚——所有人都在吊灯坠落的瞬间露出了受惊的表情, 可辛德瑞拉没有,她镇定地宛如早就预知到了“意外”会发生。
能“预知意外”的不一定是先知。
也有可能是“意外”的制造者。
贝尔摩德眼神复杂地看着七月, 犹豫许久, 她终于还是出声问了。
“……刚才是你做的吗?”
七月看了贝尔摩德一眼。
“是我。”
她丝毫不掩饰地承认了“罪行”。
即使心中早有猜测,但贝尔摩德依然受到了极大震撼。
众目睽睽之下让那样巨型的吊灯直接掉落,还恰好砸中目标……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愕然问道。
又到了解释说明的环节……
七月叹了口气。
她现在真心不想说太多话。
——所以还用实际演示的老办法吧。
在贝尔摩德不解的注视下, 七月转头在四周寻找着可用“教材”, 她很快选中目标。
一个没装液体的高脚杯。
高脚杯被七月颠倒着拿了起来,她捏着杯底, 高度恰好与贝尔摩德眼睛的位置呈水平线。
七月确保对方能完整清晰地看到所有细节。
“我就是这样做的。”她缓缓开口。
一瞬间。
贝尔摩德眼睁睁看着高脚杯的杯茎被未知的力量平整切开,失去连接的杯肚立即顺着重力坠落在地。
玻璃破碎的声音引起不少人关注。
七月不在意他人目光, 她将剩下的底座递给贝尔摩德。
“很简单不是吗。”
对方语气实在平淡, 平淡到宛如这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
贝尔摩德简直看傻,足足在原地呆了三四秒才惊醒一般立刻按下辛德瑞拉抬着的手。
“你疯了!?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她压低声音怒道。
七月不以为然:“紧张什么,被看见就说是魔术表演。”
你忘记刚才发生什么了吗?!谁会在这种时候变魔术啊!!
贝尔摩德呼吸不畅地按住自己左胸。
先前她还觉得是琴酒少见多怪, 辛德瑞拉的性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