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端通讯里找到联系人“妈妈”,拨了个视频过去。 “焰焰?”请求中的提示音响了十几秒,视频才被接了起来。 我妈妈——谈海峡女士的形象出现在终端屏幕上。她的嗓音混在一片嘈杂的机械噪声中,要分辨口型才能大概听清,“……什么事?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她那边天还没全黑,而且看背景似乎是室外,夕照在她脸上镀上了一层金红的光。 我说:“一定要有事才能打电话?一个月没联系了,你的女儿就不能单纯是为了欣赏你的惊世美貌吗。” “去,少跟我这贫。深山老林,晒得跟猴子似的,还美貌,”她说,“你呢,钱够不够花?最近在基地表现怎么样?和周围的人相处得还好吗?” 我笑:“放心吧妈妈,我幼儿园已经毕业很多年了。” 这话把她也逗笑了。 她推了下遮阳帽的帽檐,往远离噪声的地方走了几步,声音听上去清晰了许多:“不是不放心你,我只是……” 习惯了。 在这三个字真正脱口之前,她回过神来,话音猝然一住。 “我……咳,你那天都黑了,”几秒后,她近乎慌不择路地转开了话题,“待会儿还训练吗?” 我说:“今天不训了。” “那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这时,旁边不知谁喊了一声“谈工”。 “谈工,设备那边……” 我不想过多打扰她工作,顺势结束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你去忙吧。” 她那边确实很忙,不知道遇上什么麻烦,好几个人跟呼叫AI管家似的喊声“谈工”就开始一连串地抛问题。她扭头答应了一声,一边往回走,一边对我说:“那先挂了,改天联系。” 我点点头。 镜头的视角转动了一下,应该是她想去按终端底部的结束通话。却突然又顿住:“焰焰,你……”镜头迎着夕阳,有一瞬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带着少有的踟蹰:“……你好好的。我今年过年就回去陪你。” 她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我依然点头,答应:“好。” 谈海峡女士是航空工程师。那几年,她带的一个项目正在关键攻关阶段,所以长期在西北某试验基地内封闭。 对,“天幕”计划——现在已经公开了,不过在当时,连我都不知道她具体是在做什么。 她非常忙,私人时间不多,所以我们通常一个月才联系一次。 用完了这个月的份额。我打开消息列表,回了几个同学、朋友的私聊,点开各种挂着“99+”的群,粗略浏览后挑着回了几个。才把终端关闭,放回到收发室。 回宿舍的途中,再次经过活动室,宣传栏前的人群已经散了。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士兵,过来同步自己的能力评估报告,不过也都是领完就走,并不多待。 我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宣传栏前冷清下来,扬声器里传出一个声音:“你不领吗?” “领。”我说。上前抬手,刷了一下戴在腕部的身份牌,一份能力评估报告跳出在屏幕上。我随手向下拉了一下,发现报告内容做得相当详实,且版面赏心悦目,数据集中出现的地方,基本都做了可视化图表以使之尽可能直观。 我突然意识到——自从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