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方的作战计划是在已经考虑到了通讯断绝的情形下制定的,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够破坏信号屏蔽器,尽早抽掉大团这张最硬的底牌。 凌晨0:43。 大团前卫登上了半月形山的半山腰,这个距离,已经过了我方最佳射程,且还在持续靠近。 大团的正队,终于缓缓出现在我的视野。 平民人质被拖在队伍的中后部,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两支纵队排列的侧卫编队,山石错落间,竟让人有种一眼望不到头的错觉。在我以前所知的同科目演习中,从来没有团队规模达到如此之大,或许以后也不会有——集结了全场近六分之一的兵力,享有信号屏蔽带来的的信息优势,还握着人质这一杀手锏。 他们看上去完全就是不可战胜的。 我垂下眼帘,将一枚曳光弹头填入偃月的下挂式榴弹发射器中,拉开保险,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榴弹头内的锶化物在空气中飞速燃烧,如火凤振翅,一线惊红霎时将暗夜撕裂! 小组成员在同一时刻接收到发动攻击的信号,开始朝山坡开火。最前方的大团成员倒下了几个,但其他的人在指挥的调度下,很快做出了反应,本队散开就近寻找掩体,平民人质被推着往前赶,侧卫从两翼纵队疾行,试图形成包抄。 我当然不敢让他们抄到背后。我带的这个小组只有12个人,一旦陷入大团合围,几乎没有突破的可能。 左右这时平民人质已经在山腰上站成了一线,我方火力也很难精确绕过他们,去打击后方的大团主力。于是我和另一名机枪手转向大团侧卫,用两道接近90°的交叉火力线在敌人的纵队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撤!” 先前布置的阵地的粗糙外观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大团几乎没有半分迟疑,立刻追了上来。 我用尽全力奔跑。 这一役前,我已经把可能用不上的装备全部丢弃,此时负重并不算大。但这不足300米的追逐逃逸仍然是本场演习中我经历的最严酷的时刻,这片山坡上植被稀少,我一面跑Z字形闪避身后追来的子弹,一面完全靠吼的指挥小组成员的行动。 周围不断有人中枪退场。模拟系统里没有血肉横飞的逼真特效,只有一具又一具躯体倒地的沉闷声响。 凌晨1:15。 两座熟悉的山峰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 不需要我再下达指令,小组剩余全体成员都加速冲向那里。大团紧随其后,却在转过山坳的一瞬,遭到了斜上方交织而下的猛烈火力,两座山峰上,刹那间各现出十几道黑影,无数火舌爆鸣着从型号不同、口径各异的枪口喷吐而出,密集的弹雨向着大团倾盆泻下。 ——成功了。 在一两个片刻间,我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三个字。直到脚步一沉,我还惯性保持着向前奔跑的动作,被突起的岩石绊倒在地,一阵剧痛才后知后觉地传来。左腿小腿嵌了一枚弹片,伤口正汩汩流血。 面板上的生命值挂着鲜红的警示灯。 4号走过来,从急救包里找出酒精片和止血带,要帮我处理伤口。 “不用。”我制止了他,拿过一支镇痛剂,扎进了左腿股外侧肌。 透明的药液被针筒缓缓推尽。这种镇痛剂需要15分钟才能起效,但我没有等待的时间,缓了两口气,站起身,向小组仅存的5名生还成员道:“走,回去。” 山上的两组人用火力控制了南北两侧下山的路,大团主力一时陷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