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赵崇垂下视线,看着远处渺小的人影和车流。 一个月不来电话,张口便句句是算计。 “再说吧。”他随口敷衍赵母,借口小立夏找爸爸,挂断了电话。 电话是挂了,“领证”两个字却扎在那里,离不开,下不去。后来面对着卫轻乐,这话好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母电话里催了几回,回回都被赵崇敷衍过去之后,终于坐不住,开始问赵崇要地址。赵崇心知肚明她过来要做什么,一点也不肯松口。 一个月很快过去,卫母回了家。 而赵崇和赵母僵持一周后,有天,正在上班的赵崇收到了卫轻乐的消息:【你妈问我要地址,她说你不给她,让我告诉她地址。】 赵崇眉头一皱,刚要打【别理她】,卫轻乐的第二条消息就又跟了过来:【她问我两天了,我刚刚告诉她了。】 赵崇放下手机,扭头喊王罗新:“你出去抽烟吗?” 王罗新眉毛一挑:“又有啥烦心事?行,哥陪你出去走一圈。” 两人便一起下楼,王罗新一边抽着烟,一边陪赵崇去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戒烟以后,赵崇烦躁的几乎克制不住烟瘾时,就会去买杯黑咖啡喝。 “又是家里那点事?”王罗新吐出一口烟,问。 赵崇点了点头,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意思。 “唉。”王罗新叹了口气,“成了家的男人是不一样啊。”他是打心底里觉得,如今的赵崇相比从前,成熟内敛了不止一星半点,就连烦躁成这样,也还在心里压抑克制,不随便把家事往外说。 明明去年这个时候,对方还拉着他喝酒,发愁怎么养孩子、怎么还房贷、觉得彩礼钱压力大。 “好好干。”王罗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母来的前一天,赵崇夜里在床上辗转反侧,弄得卫轻乐也睡不着:“你不困吗?” 赵崇直起身子,看了眼小床里睡的安心的小立夏,忍不住压低声音同卫轻乐商量:“我妈她……要不你会学校去住两天?不对,这是你的房子,没道理让你出去。要不我去给她定酒店,让她去住酒店。” 卫轻乐翻了个身:“让她去住酒店,肯定闹的更厉害,说咱们乱花钱。来就来吧。” 赵母是工作日的下午到的,两人谁都没空去接,便让她自己坐车回了家。 一直到下班,赵崇才开车去接上卫轻乐母女两个一起回家。 路上换卫轻乐开车,是赵崇和小立夏的亲子时光。 赵崇问小立夏:“今天学了什么呀?” 小立夏才一岁出头,暂时说不了流畅语句,欢快地重复着在卫轻乐的研究生课程上听到最多的词语:“既遂!未遂!” 赵崇听得哈哈笑:“完啦,以后家里两个律师,吵起架我绝对输咯!” 小立夏听不懂,只咧开嘴,露出小奶牙也跟着赵崇咯咯笑。 一路气氛都挺好,直到回了家。 冰箱里准备给小立夏的幼儿益生菌奶原本只剩下一瓶,小立夏每天回家都会先喝一杯垫垫肚子等吃饭。 但这会,冰箱里的最后一瓶奶,在赵母手里。 小立夏看着家里有个陌生人手里拿着自己的奶在喝,嘴巴一瘪,大颗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唉哟……”赵母被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看见我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