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滇省深山中某处,十来只圆头圆脑的小鸟停在树枝上。 它们腹部雪白,眉上一抹黑蔓延到脑后,背部、翅膀由橙到黑。最可爱的,是脖子上一圈细细雪白的环带,看起来像戴了一圈项链。 正值三月,山里冰雪消融,气温逐渐上升。小鸟们趁着开春饱食一顿,已经为繁殖季做好了准备。 卫轻乐站在枝头上,看其他同伴这些天里两个两个凑成了对,每个枝头上都有亲昵贴贴的小汤圆团子。 环顾一圈,她竟然是唯一一个落单的。十一只鸟一个团队,她是多出来的那个“一”。 卫轻乐:“……” 好吧,不过她也没想凑这个热闹。这个游戏每次都不把赵崇和她投放到一起,她还得等人。 正对着卫轻乐的枝头,有两个贴贴的同伴贴着贴着就不可描述起来。 非礼勿视。 卫轻乐鸟脸一红,扑棱两下翅膀,原地调转了个方向。 没看见,没看见…… 望向别处转移注意力时,她看见了个黑洞洞的、藏在远处地面间对着他们的东西。 卫轻乐浑身羽毛都炸开一瞬,像只长了刺的毛汤圆。 然后她看清了,原来是个摄像机镜头。 后面蹲着个时不时调调焦距的人,偶尔按下快门,很显然是在观察他们这一族群。 那人类离的距离不算远,其他同伴也没什么反应。 大概是某位鸟类爱好者吧? 只要不打扰干扰他们,爱看就随他看了。 只是—— 通过如今过分宽阔的鸟类视野,卫轻乐发现贴贴的同伴从一对变成了三四对。 树下那个人类还在按快门。卫轻乐气的扑了两下翅膀——这个人类连鸟片都要拍下来吗?! 一点也不懂羞耻! 卫轻乐愤怒地扑腾翅膀,换了个枝头去啄果子吃。 天见可怜,初来乍到的卫轻乐没法完全习惯鸟类甲虫、蝗虫之类的食谱,只能啄啄果子填饱自己。 其他同伴结对筑巢时,卫轻乐也吭哧吭哧给自己找着合适的建筑材料。 人类的习性作祟,没住在一个叫“家”的地方,就没有安全感。 同伴们不理解她一只“未婚未孕”的单身雌鸟为何要自己筑巢。 “唧。”一次集体出行狩猎后,另一只雌鸟过来,挨了挨她,歪了歪脑袋。 卫轻乐看不懂她的疑惑,只觉得自己被萌到了。 她挪动嫩黄色的小爪子,靠过去一脑袋扎进对方的羽毛里,好一顿吸。 树下,人类的快门键按的飞快。 汤圆吸汤圆!他急不可耐地把摄像机里的画面分享给同好。 这人名叫刘东山,是个鸟类爱好者。这是他第三回来滇省深山,终于赶上了这回繁殖季。 银胸丝冠鸟是一种非常团结的鸟类。同伴们心疼卫轻乐落单,偶尔也会给她带回一两根多的树枝,供她筑巢用。 几天时间建好巢后,卫轻乐空闲时,经常在附近飞一圈,想试试能不能找到赵崇。 然而今天也是毫无所获的一天。 进入四月时,小团体里贴贴过的小鸟陆续开始产卵。 卫轻乐有一次从外回来,看见那人类还跟山民买了些吃喝用品带回树下,也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