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崇,他像是误入一个奇幻的世界,而对卫轻乐,则像是短暂地拥有了一场美梦。 第二天醒来,谁都没有对上一个世界的在发表任何看法,两人安静地起床,一个上班,一个拿出考研笔记,继续备考。 午饭时间,吃完又接着吐完的卫轻乐抽空照了个镜子,看见自己的小腹有一点不甚明显的凸起弧度,这才想起这个小生命还没个正经的“名分”。 于是晚上赵崇回来时,卫轻乐主动跟她聊起了婚礼的事情。 “未婚生子不太好,再拖下去肚子就大了,穿不了婚纱。考研就在下个月中,到时候结束了先办婚礼再领证。我心思都在考研上,忙不过来,婚礼的事情还得麻烦你多上上心。”卫轻乐坐在书桌跟前,及有条理地慢慢说着,单薄的台灯照不亮她颧骨与下颌中间消瘦的凹陷。 好像又瘦了。 赵崇收回视线,点点头。 见他没什么想法,卫轻乐又说:“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肯定跑不了太远,我觉得可以先在本地办一场,就请一点我的同学、你的同事,两边家长就行,等回头再去你家或者我家办,家长再回收彩礼也行。” 赵崇想了一会儿:“这样一共是三场,会不会太麻烦?” 靠椅没有腰托,卫轻乐刚买的还在路上。 她起身在床上躺下,这才觉得腰酸得到了一点点缓解:“是有点麻烦。我也考虑了这个问题,我家那边应该可以先不急,回头跟小孩满月一起办也行。你觉得呢?” 赵崇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说:“我想想。” 两人聊完,卫轻乐十分有行动力地立刻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卫父卫母十分开明体贴,都赞成卫轻乐的处理方法。 赵崇听完,把手里刚冲的热牛奶递给卫轻乐:“我明天给家里电话。” 第二天赵崇给家里打的电话并不顺利。 赵母原本就觉得结婚这事儿不用急,先安稳生下来再说,一听说要在海城先办个婚礼,语气立马就变了,活像是有谁要抢她钱一样:“海城办婚礼?海城办什么婚礼啊那么贵?钱多的没地方花?就在我们前面那个什么大酒楼办一个不就行了?还办两场,把钱不得了了。” 赵母说的“我们前面的大酒楼”,是赵崇从小上学会路过的一个酒楼,开了三十年了,里面是过时多年的装潢,外面是早已斑驳的外墙,当年看来豪华的喷泉,如今都绣的滋不动水了。 即便赵崇自认对婚礼要求不高,也无法接受在那种地方办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 “……那个酒楼太破了,我不在那里办。这个不是重点,主要是再拖下去轻乐肚子大了,未婚生子说出去也不好听,肯定得在小孩生出来之前办婚礼好啊。”他试图说服赵母。 那边话筒里“哧拉”一阵响,接着是锅铲挥舞的声音,赵母扬起嗓子:“什么好听不好听,觉得不好听那就回来办,我是没有办两场的钱的。怀都怀孕了,别说不在海城办,就算你们不办婚礼,她还能跑了吗?!” 赵崇被听到的话震惊了。 “什么叫……”他连重复一遍都没有勇气,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什么?”赵母说,“我反正话放在这里,海城不办,要办你自己办,我没钱。” “我也没钱。”赵崇十分想点一支烟。 那边锅铲声音停顿一秒:“你钱呢?你不是小十万存款吗?” 赵崇扭头从身上口袋找烟时,从路过的玻璃里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