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崇哥儿兴许是想给夫人瞧瞧他近日练的字,却不好意思说。”赵父望着夫人,一脸“这孩子长大了”的无奈。 赵母不置可否:“那便写罢。” 于是赵崇又被父亲推到书桌前。 赵崇硬着头皮拿起笔,回忆着高中兴趣社团老师教的,勉强写了几句三字经。 赵父在旁目不转睛看着,脸色一点点难看了下去,想跟赵崇说两句话却又不敢,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鬼画符被小厮拿走,送到赵母手里。 赵母瞥了两眼,“啪”的一下把宣纸拍到桌子上,手边的茶盏都被震的一跳,洒出一些茶汤来。 赵崇眼睁睁看着亲爹被母亲的动作吓的一抖,缩着脖子宛如鹌鹑不说,看向自己的眼里还有埋怨。 赵母吸了口气,按住怒色道:“继续。把剩下的功课做完。” 赵崇从没见过自己母亲如此有威严的模样,一时也绷紧了头皮,把剩下的插花、棋艺、绣工囫囵弄完了,最后又用被针刺破的手指,弹棉花一样拨了几下琴弦。 赵母几次险些拂袖而去,忍到最后看完了,黑着脸冷笑一声:“前日还说想嫁卫家的姑娘,为娘好不容易请了媒人前去,你却这般回报为娘?德行修养成这般,哪里高攀得上卫家,照我看,找个猎户屠户就能衬你!”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夫人息怒,夫人!”赵父在后头小步追了会儿,直到小院门口也追不上人,沉了张脸折回房里,灌多少杯茶水都咽不下这口气,最后到底是把手里茶盏砸在赵崇脚边,怒斥:“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音量是高了,却仍旧注意着没有粗着嗓子吼,似是保留了两分仪态举止的克制。 赵崇自然是答不上来。 赵父以为他在耍脾气,苦口婆心劝了一阵,最后发现赵崇是当真不会这些功课了,沉默了许久,最后艰难宽慰道:“为父给你寻两位大夫瞧瞧,你这兴许是不小心磕了碰了脑袋,出了岔子……你这几日也别闲着,重新把这些功课捡起来就是……未来就算嫁不成卫家,嫁了个普通人,也一样得好好过日子,你,唉……” 后面几日,赵崇每日便是瞧不同的大夫、又被赵父按着重学那些功课。 赵母后头又提过两次他的婚事,语气却凉凉的:“也不消指望夫君的位置了,即便算我赵家独苗又如何,碰上卫家李家,也只够给人当个侧夫小郎君。” 后头让人送来房里看的册子,果然都是家中有位正君夫君、或者年纪稍大之类的人家。 按头学绣工的日子,赵崇一天都过不下去,这天下午终于等到赵父陪赵母出门赴宴,赵崇领着小厮,趁门房不注意溜了出去。 赵母拿来的册子里,提到过本城卫家,是两大商贾、两大世家孙卫李陆中的一家,生意在江南一带做的很大,赵崇早早打听到了消息,寻了其中一家生意极好、据说少东家常去的店铺,预备守株待兔。 赵崇去的是捞月楼。 午后时分,人正是困乏慵懒时,捞月楼里的说书先生正讲着惊奇志怪故事,不时赢得满堂彩,配合上一两杯清茶和小点心,实在是能去乏解累。 赵崇囊中羞涩,无法去二楼包间,小二便照规矩,领他去了未出嫁郎君专坐的位置,屏风隔出一个个小空间,只留了靠墙一条走廊过道,供小二来往送茶水点心。 赵崇留意到,店里小二也有不一样的“业务范围”。 未出嫁郎君这边,交由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负责,其他宾客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