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看啊!那个穿着白色长衫的老头儿就是我爹!”老四兴奋地朝着元祐帝招手,他一边在台上蹦跶着,跟个巫师一样跳着不知名的舞蹈,一边招呼着百姓们朝元祐帝行注目礼。 也不知元祐帝在心里骂了多少个“小兔崽子”,才整理好情绪。 反正等阿昴和猪崽反应过来的时候,元祐帝已经镇定自若地走上台去,跟老四比拼了起来: 我儿明年三十六, 干起活来不讲究, 单身汉子不知羞, 一年一年耗春秋, 出溜出溜, 嘴上功夫不落窠臼。 …… 台上的两人你来我往,看得台下的人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周围的百姓们纷纷低着头不敢与元祐帝和老四对视,生怕被叫上台去唱上两句,有伤一世清誉。 寻常百姓都如此,就更别提阿昴和猪崽了,两人早在元祐帝开唱的第一时间就匆忙挤出了人群。阿昴和猪崽可以说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跑,曹安都差点儿没跟上他俩。 老四和元祐帝的比拼在持续着,哪怕台下的百姓都走光了,他俩还在吆喝着。要不是差役过来委婉提醒说,他们下工了,要收舞台了,这两个人估计能唱到月儿高高挂。 至于父子俩的声音有多魔性呢?据说,当天集市上,卖的最好的东西是耳塞,其次是在阳城根本用不到的耳罩。 这场“精妙绝伦”的演出,给不少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不过对于老四和元祐帝来说,倒是效果不错。父子本就没有隔夜仇,更何况,这两父子都是心大的人。上台的时候恨不得吃了对方,然而,在经过了不顾别人死活的发泄之后,两人又开始勾肩搭背了。 等站在街口的阿昴和猪崽看见两父子的时候,他俩已经亲密地分食碗里的牛肉丸了。 “你们站在这里等我们啊,容执呢?他怎么还不过来?”老四喂给元祐帝一颗牛肉丸,对着生无可恋的阿昴和猪崽问道。 这倒是一个好问题,猪崽撇撇嘴答道:“不知道,我们都等了好半天了,就是不见他的人影。” “再等等吧,说不定容执哥忙着看话本呢。”阿昴踮起脚尖,看着老四碗里的牛肉丸,他咽了咽口水,努力睁大双眼,装出一副被雨淋湿的小狗狗模样,夹着嗓子问道:“哥,这个丸子好吃吗?” 老四挑起一颗圆润饱满,被清汤包裹着,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的牛肉丸,放进嘴里,闭上双眼,摇头晃脑地咀嚼着。在将牛肉丸完全吞咽下之后,老四舔了舔嘴角,做作地感叹道:“啊——真是不好吃啊!” 阿昴和猪崽鼓起脸颊,对着老四怒目而视。猪崽擦了擦嘴角,“恶狠狠”地说道:“走,阿昴,咱们也去买。” “对,咱们去摊子上吃,他们那个肯定都放凉了。”阿昴牵着猪崽迈着小跳步,转身就走。 阿昴和猪崽跳起来的时候,脑袋上的小揪揪一抖一抖的,就像刚出生的,脑袋上还顶着蛋壳的小鸡仔一样。 元祐帝看着远去的小孩子,再看一眼身边像只小松鼠一样,嘴里包着一颗牛肉丸的老儿子,他的心都要化了,眼里的柔情蜜意都快要把整条街淹没了。 一向置身事外的曹安也对此时的温情感同身受,他不禁在心里念叨着:“我家小乐也可爱,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这个师傅?等到以后我退休了,也带着小乐来南方过冬。” 街口的人们或沉溺于感动之中,或欢快地斗嘴,其乐无穷而消失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