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阿昴和猪崽回来以后,就跟老四和容执提起了这帮佛郎机人。不知道为什么,阿昴和猪崽总觉得这群人有些奇怪,他们好像在谋划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当时老四还批评阿昴来着,教育阿昴不能以貌取人,来者是客,不能因为人家的语言、衣着、相貌与自家不同就歧视嘲讽他们。这世界的人种是多种多样的,你可以不喜欢,但最起码的尊重一定要给。 阿昴和猪崽被大人们一通教育,心里也琢磨着,说不定真是他们俩想错了,再加上最近一直在忙肘子摊位的事情,这俩小孩也就把那抹异样抛之脑后了。 可是今日这群佛郎机人一进门,老四和容执就感觉到了些许奇怪,可是到底哪里奇怪他们也说不上来。 还是元祐帝透过屏风察觉了出来。 那群佛郎机人的脸上写满了势在必得的自信,甚至还有一点儿蔑视隐藏在其中,那是属于上位者独有的气质,也只有另一个高位者能及时察觉到。 与渺渺众生而言,居高位者是深不可测高不可攀的存在。在高处的人久了也习惯冷漠地俯视脚下的人们,不必在乎,无须理会。 想要得到什么甚至都不需要高位者亲自动手去争抢,一个眼神就能让底下的人乖乖献上。 说白了,就是瞧不起人,不屑于跟比自己地位低的人交往。 那群佛郎机人就是这样。 他们一进门就对着货物指指点点,目光里既有好奇又有嫌弃。 跟着他们的翻译点头哈腰,谄媚地把按摩枕递给为首的那个佛郎机人。 那为首的人只是瞟了一眼,就立马有随从掏出手帕裹好按摩枕的一角恭敬地双手递上。 那为首的也不接,只是又抬眼瞧了瞧,再用一根手指摸了摸按摩枕。 随即又有另外一个随从奉上一个新的手帕,给为首那人擦了擦手,又拿出似乎是护手乳一样的东西,仔仔细细地将那根手指涂抹均匀。 一套流程下来看得老四他们目瞪口呆。 老四他们背景深厚,家世不菲,说实话整个大楚也就没有比他们的身份更高贵的人了。就这样,老四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就连元祐帝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 如今这佛郎机人的做派着实是奢靡夸张。 那为首的佛郎机人收回那根被精心伺候的食指,又是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 正当老四他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个抱着按摩枕的随从拿着手帕把桌子一角擦干净,又嫌弃地随意把手帕扔在地上。 他还炫耀似地晃了晃钱袋,又从里面掏出一枚金币扔到猪崽脚边,也转身出了帐篷。 “这、这、这佛郎机人是不是不太聪明啊?”猪崽拾起金币仔细瞧了瞧,确认是真的之后才问道。 “不是,他们什么意思?瞧不起人是不是?跟谁没有金子似的?”容执看见猪崽手里的金币就恼怒起来,恨不得直接把金币塞到把随从嘴里。 我们好心好意地邀请你们来大楚参加博览会,是为了促进两国交流。你们来了之后,嫌弃这个厌恶那个,若真是我们招待不周,那你说出来我们道歉改正。 可你们无理由地侮辱嘲笑大楚子民,那就是纯纯地歧视了。 没错,这群佛郎机人就是不怀好意地踏上大楚领土的。 最近几年,佛郎机人一直自诩为“海上霸主”,他们想要征服海洋的心比天还要高。 三十多年以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