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伶脚下半分没退,面上一片轻嘲: “上次黄果儿你们借口说她血煞太重,需要收服。这次呢,这银杏妖身上是半分血煞也无,你们又打算找什么借口?” 陆朝颜眉心皱得更紧,她是半分也不明白,桑伶一个傀儡为何不顾危险,时刻都要插手这些事。除非,她本意并不在妖,不过是寻个借口想要追随谢寒舟而来? 这般想,陆朝颜的脸上便俱是鄙夷的意味了。 “桑伶,你不是妖,时时刻刻替妖出头是有别的意图吧。” 意有所指。 说话间,她的身子一侧,全部露出身后那孤寒冰冷之人。 桑伶视线顺其自然地对上了那人的视线,翻涌冰波下,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寒眸。 谢寒舟眉心微皱出一条细褶,冷沉道: “你不该来禁忌之地。” 桑伶摇头,很是固执的模样: “谢寒舟,你没有资格管我。高高在上的修真界第一人,也不该出现在此处。” 此时,储物袋中的桂花糯米红豆糕还在散发着香气,但她的心情再也回不到最初,连着出口的话语都带上了几分嘲讽意味。 对面,谢寒舟此时的眉心皱得更紧,嘴角微动还欲再说,桑伶却已是淡淡收回了目光。 前后望去视线相交的时间不过几息,再抬眼时,她已是恢复了平静,话锋一转,径直对上了陆朝颜: “陆朝颜,有时候不知该夸你一句心思深沉,还是要骂你一句心思龌蹉了。我桑伶从始至终,在这件事情上都说得很明白。我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更不是为了你那藏在深闺里面的宝贝谢寒舟。我只是看不惯你们天道宗的做法,妖有何错?难道小妖大妖,不管血煞有无,都要任你们搓圆捏扁,任意抓捕利用?” 陆朝颜手中的剑一下子握得很紧,只是眼中闪着的冷光,在触及身后那人时,慢慢隐了下去,可那抹凶悍的光却是更加强烈凶猛。 周边风沙漫漫,若是无声死了一人,也是极易掩盖隐瞒的了?脑中主意还未成型。 突然,一道笑声从对面传来。 “深闺中的宝贝?” 苏落笑着重复道,紧接着又是一道扑哧笑声,很是响亮。 空气中那种凝滞味道,瞬间被打断。 苏落盯着对面谢寒舟望过来近乎无情的目光,接着说道: “妖也好,人也好,都是这世间万物同浴阳光下,同踩一片地的生灵,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哈哈,是不是啊,谢……寒……舟,谢仙师?” 谢寒舟的名字被他一字一句清晰咬了出来,配上他那张干净清澈的脸,有一种别样的意味透了出来,像是在挑衅?. 桑伶的目光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同伴,这么久的相处下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苏落以这般轻松戏谑的语调去说一件嘲讽的事。 而且,这点嘲讽,好像是只冲着谢寒舟而去,像是两人有什么积怨。 桑伶还未想通,突然一道慌乱的逃窜声传来,循声看去,发现竟是那大妖趁着众人不备,向后退去,想要逃跑。 桑伶心里一紧,立即喝道: “站住!你会死的!” 银杏妖半分不听,闻言脚下奔得更快,虽嘴角的血涌得更为凶猛,但面上却是一片喜气。 “瓜州风沙无数,我看你们谁能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