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小妹妹。 她无措地看着她哭泣。 杨倩也才十岁。 对于怎么应对一个婴儿,她是茫然的。 她的第一反应是求助。 赤脚从床上溜下去。 这个家里,也没有别人了。 奶奶吴爱不喜欢她,对她很严厉,杨倩害怕她。 二伯母对她不冷不热的。 可孩子的心总是很敏感的。 尤其是对于反感厌恶和轻视。 杨倩推开父母屋子的门。 西北地区绝大多数家庭的床实则是炕。 用泥土盘起来的炕。 用处很广泛。 白天可以待客做饭晚上用于休息。 杨倩拍打着杨万荣的胳膊。 她喊着:“爸!爸!妹妹在哭!” “爸!”她咬牙用足了全身的劲儿,好不容易才把杨万荣从鼾声震天的睡梦中唤醒,“爸!妹妹在哭不知道为什么?咋办?” 杨万荣迷迷糊糊的坐起身。 现下七月农忙,他白天跟着队里收了一天的南瓜,干了一天的农活,浑身累的没力气恨不得倒头就睡;另一方面,他也已经适应了小女儿的哭声,她总是哭的,但家里也确实没什么能让她吃的东西。他晓得她为什么哭,但他又没办法解决,能怎么办呢? 所以他又迷迷糊糊地倒下了。 轻轻地拂开二女儿的手,“你哄一下你妹妹,爸明天还要去干活收南瓜太累了,你让爸再睡……” 杨倩几乎要哭了。 她愣了会儿,又还是伸手去推杨万荣的胳膊,可是怎么着也叫不醒他。只好下床,从屋子里跑出去,像只没头苍蝇,她在院子里绕来绕去转了几圈,也只敢小心地趴在吴爱的窗户上,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瞧不见。 她最终还是不敢进去。 耳边的哭声愈来愈大,杨倩又一头扎回了屋子。 怎么办呢? 杨倩僵硬地生涩地抱起妹妹,像是白天下午饭时见到的那样,用胳膊晃啊晃啊,磕磕绊绊念叨着:“毛羔羔——睡觉觉——不哭了——” 似乎有那么些用处。 又似乎没有。 小妹妹还是在哭。 杨倩很害怕,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就这么哭死了。 就像是课本里写的那样。 杨倩到底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白天要上课,放了学也要回来帮着做家务活。 所以总是哄着哄着,她自己就忍不住一头栽倒睡着了。 说不出是睡前哭声就消失了。 亦或者还是杨娣哭着哭着终于是没有力气了。 沈灼颂就是在这样一个后半夜推门进来的。 她是光明正大地走了正门。 在这个年代。 在这个贫瘠的村落。 似乎没有什么锁门闭户的需求。 所以稍微地推开了点缝隙,她就钻进来了。 杨倩已经睡着了。 杨娣还在她怀里哭泣着。 不大方便开灯。 只能借着稀薄的月光,沈灼颂把手电筒咬在嘴里,尽可能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