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上好的徽墨,我在给筝娘子批卷时发现娘子卷子上的字总会将宣纸洇透。”岳筝听了话面上一红。 她虽说是向往读书,可笔墨纸砚的价格让她为难。 她又不想用自己婆母给准备的好的,自己兜里的银子又用着心疼,想着用什么也是用,就买了一些便宜货。没成想倒是在先生这里闹了幺蛾子。 岳筝不好意思的紧紧手里的手帕,开口道:“多谢夫子,我没有读书的经验,妥是被书斋里的小厮给忽悠了,夫子的厚礼我不能拿,明日我就托人去买。” 岳筝是真的有些窘迫,只能厚着脸皮胡说八道。 “拿着吧,思予也有。” 屏风后面站着的就是魏临,他现在心中也五味杂陈。眼前的岳三小姐温柔稳重,又有担当,又努力,自己总是不自觉的就去关注她。 这是贺洵的妻子,魏临心中明白。可岳筝就像是年幼的自己,虽说念书习字无比艰苦,也能拥有无限的向往之心,每日挑灯夜读,那都是家常便饭。 魏临已经不止一次在岳筝的卷子上发现干涸的蜡油印记。虽说上面的蜡是被人细心的挑走,可那白纸上的红色却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想到这便对眼前的人多了一份怜惜。岳筝的事他都打听过了。村里长大,险些被卖,接回家里又不受宠。 至于她跟贺洵私下定终生的事,可能是势单力薄的女儿家想要为自己找个依靠吧,魏临心里是这么想到。 或许,她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检点。 岳筝听着贺思予也有,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也不算是私相授受。夫子赐物,学生哪有不接的道理。 其实还是因为徽墨太贵,一般的动不动就十几两银子。 要是品相好的,更是贵的动不动就是天价。岳筝接受不了。再说一块也用不了多久,想到这,岳筝便伸手接了下来:“多谢夫子。” 魏临刚想叮嘱人夜里早些休息,女子不必那么刻苦,外面却传来了一道仓促的脚步声。 春儿人还没进来,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要上吊了!” 这一嗓子,将和周公幽会的贺思予吓了个激灵,勉强挣开迷蒙的双眼,只见自家嫂嫂慌忙的往外走。贺思予下意识的搓搓眼睛,跟在岳筝后面。 “夫子慢走。”岳筝刚跑到门口,想起来失礼回头对着屏风行了一礼这才从匆匆离开。 到了马车上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那条小尾巴也跟着自己跑了上来。 岳筝心想,杜氏都闹着要上吊了,许是出了极大的事,这小祖宗要是跟着去了,万一在家里闹起来,那不要给岳家老太太气个半死。 刚想开口劝人回去,贺思予看见岳筝手里的木盒,像是看见了稀罕玩意,伸手指了指:“阿嫂,你拿的是什么?” 岳筝被她一打岔,将嘴边的话咽下去,自然的将盒子递给贺思予:“先生给的墨,你我都有。” “哇。”贺思予虽说是不学无术,可她见识多,一打开就看见里面的墨是真的好,连忙发出惊叹:“阿嫂,先生好有钱啊。” 岳筝听贺思予发出赞叹,心思被她吸引走了,想要把人送回去的心思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连忙将头探过去。 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块巴掌大的墨石。岳筝仔细端详也没觉得有什么差别。 像是看出了岳筝的疑问,贺思予说道:“这是进贡给皇家子弟用的,这一块的钱银都是用黄金来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