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溪惊喜地接过,指尖碰了碰娃娃肉嘟嘟的鼻头,“多谢表嫂,哪里买来的?” “昨日去后街的铺子买的,我本来还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刚巧碰到这个与你穿同色衣裳的娃娃,带回来给你做个伴,等孩子出生了还能给他当玩偶。” 逢月瞧着子溪平平的小腹,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他要多久才会动啊?” “嬷嬷说要四五个月呢。”子溪一手抱着棉娃娃,笑容柔和又满足。 “真好!”逢月替她高兴,眉眼间不自觉浮上一抹羡慕的神色。 子溪曾听见府里的下人议论过逢月成亲后久未有孕,怕她心里不好受,揽着她安慰: “表嫂不必心急,缘分到了自然会有的。” 逢月亲昵地靠在她肩上,尽情享受着姐姐一般的关爱与照顾,多少年来求而不得的祈盼在与她相识后成了真,心里像是浸了蜜糖,又甜又暖。 搂着她的脖子含羞道:“姐姐,其实我,我跟景玉一直没有过……” “啊?你跟表哥那么相爱,怎么会?” 子溪惊讶地看她,声音轻柔如水。 逢月再无隐瞒,把与苏景玉之间约好一年之期,后来又打破的事说给她听。 子溪了然轻笑。 缘分本来就是令人琢磨不透的事,就如同她与陈勉那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会在衍王府邂逅,之后结成连理。 “你若是尽快与表哥圆了房,说不定我们的孩子能同一年出生呢。” 逢月心中纳闷,从庄子回来后苏景玉就一直没有主动过,每晚安分地睡在极乐椅上,像是画了楚河汉界一般,从不到床上来,连吻她的次数都少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她赌气不去理他,心里却渴求着能与他做成真正的夫妻,同他生儿育女。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告诉自己顶多再忍他半月,十七岁生辰那日若他还不主动,她就试着去诱惑他。 脸颊染上一抹红霞,她扭捏地在子溪肩上蹭了蹭,悄悄问:“姐姐,第一次那个,会很疼吗?” 子溪没想到会被她问起这种事,跟着羞红了脸,贴着她的额角轻语: “你不必害怕,每个女子都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所爱之人,那一点痛楚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夕阳西下,窗外的茫茫白雪渐渐隐入暮色中,房里灯烛柔亮,炭火盛燃。 逢月与子溪一同用过晚膳,陪着她躺在床上,彼此间像以前一样说些女孩儿家的心事,直到夜深了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约好了明日再聚。 巧儿一直候在隔壁的耳房,听见响声进来伺候,子溪从她手中接过斗篷,亲手帮逢月披上,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 主屋门前的兔子彩灯高高亮着,照的满地灯影流泻,逢月跺了跺脚上的雪,低头等着巧儿帮她拂去绣鞋绒面上残留的雪末,打着哈欠推门进房。 内室圆桌上燃着支烧去近半的红烛,床上的枕被也已经铺好。 苏景玉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极乐椅上,被子齐胸盖着,柔和的光晕映在他绝美无暇的脸上,如同一块莹润的暖玉,看起来不甚真实。 唯有微垂的嘴角昭示着他的不满,像是在清楚地告诉逢月,他是个会生气的凡夫俗子,而且这会儿心绪不佳。 逢月一时看呆了,嫁给他这么久,竟然还是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脸上微微发热,坐在椅边看着他。 “还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