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易安是怎么,长成现在这样的。 如影随形,又如臂指使。 这样一个人,是她的丈夫,让顾岁晴心里很安心。 前一世,她同赵延跔不是没有过好的时候。 新婚燕尔,相敬如宾,她侥幸,脸长得不错,赵延跔是很爱往她院子里跑的。 院子总共就那么点大,很是无趣。 人也无趣。 她以为,天下夫妻不过如是。 原来不是的,夫妻一体,是可以互相倚靠,互相成全的。 易安沉默了会儿:“挺久的。” “你把我葬在哪里了?” 这次易安沉默得更久。 “没有,没有下葬。”易安道:“我把你带回来了师门。” 顾岁晴心念电转:“我的尸体……” 易安用手指覆在顾岁晴唇上:“天外有天,阿晴慎言。” 时人说话多有避讳,顾岁晴自己是不信鬼神的,但重来一遭,到底多了敬畏。 “我们能回来,是因为你吗?” 易安默认了。 “挺久是多久?” “五十又九年,不到一甲子。”易安轻声道。 “我夫君,竟是个糟老头子。”顾岁晴这般说着,只觉眼眶酸涩,她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 心口说不出的怜惜与酸楚。 “阿晴不要嫌弃我才是。”易安摸了摸顾岁晴的头。 “我怎会嫌弃你。”顾岁晴捧住易安的脸,掂起脚。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偶尔交换一个吻,或者在对方的肌肤上啃两口。 “带回来的那些人,先让叶麓练着,我找知府要了一片荒山,师父已经派人去雇农人了。” “屯田?”易安道。 军农合一。 顾岁晴一直在吸纳人,这当然不会是只为了慈善。 “是啊,这么多人,吃饭是个大问题,能自给自足是最好的,只头两年,收成未定,还需再想想办法。” “这边不比江南,水稻一年一熟,以前在上京听闻过,有那番来的作物,成熟得更快一些,让芳玉在十三行替我打听一下。” “那边临海,兴许会有消息。” “欸,父皇都把我赶到渔阳了,我的人还在替他挣钱。”说到这里,顾岁晴幽幽叹了一口气。 “广州那边,出现了寇乱的苗头。”易安说:“临海阿芙蓉的交易在扩大。” 阿芙蓉流通与否,是可以直接反映出,俞朝对海市的监管力度的。 “给芳玉调过去一些好手,让她在那边保护好自己。”顾岁晴道。 刚回来的时候,顾岁晴不是没有想过,力挽狂澜,挽大俞于将倾。 她在上京时,做过尝试,却是步步困顿。 她能力有限,只能为自己多做点准备。 顾岁晴人手有四千,这四千,并不全是青壮,流民中,有相当一部分的妇孺。 由顾岁晴牵头,雇佣她们做些刺绣,一些养不起的小童交到公主府里,由芊巧带着做些活计。 余下近三千的民壮中,有近一千是真正的兵士。 拉出去声势惊人。 顾岁晴接下了知府夫人的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