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皇后斜了舒娘一眼:“你该唤她姐姐。” 舒娘握着皇后的手,神情娇蛮,皇后道:“也罢,都走了九十九步了。” 这天,顾岁晴收到了一封信,是一位面生的侍女转交的,是约顾岁晴出宫,说有要事相商。 信上语气亲昵,没有落款。 侍女脆生生一福:“易公子在等着殿下呢。” 顾岁晴沉吟片刻:“我随后就到。” 顾岁晴目送着侍女远去,在她身后,易安显出身形,看向顾岁晴手中的纸条。 “今天五王子又到宫里来了。” “他伤好了?”顾岁晴问。 “我给他打的伤,没有五天下不来床。”易安回道。 “看来有人还是不死心啊,”顾岁晴扬了扬手中的纸条:“你觉得是谁?” 顾岁晴理了理袖口:“去看看就知道了。” “阿晴不用亲去,这件事,我来解决。”易安碰了碰顾岁晴的手。 “你怎么解决?” 易安轻声道:“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日头正好,皇后娘娘正陪着太后在御花园走走。 太后寡居多年,一心清修礼佛,后宫诸事素不插手。 皇后不动声色地引着路:“ 母后早些年亲手种的枣树,陛下前阵还亲自过问了。” “缀霞宫啊,”太后脸上浮起怀念之色:“那是我选秀时住的殿了,那时候先帝……” 太后就此打住:“那就去看看吧。” 太后仪驾驾浩浩往缀霞宫去,皇后使了个眼色,身边嬷嬷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一个。 缀霞宫位置偏僻,原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偏殿,供选秀的采女入住,在出了一个太后之后,便被供了起来,再没进过正经主子。 太后进了殿,枣树上的青枣颗颗浑圆保满。 那是先帝的赏赐,太后当年,也是得过宠的,不然也不会有当今。 太后缅怀追思,其他人自是大气也不敢喘的。 这样的静谧哀思中,不合时宜的音符便显得格外刺耳,太后勃然大怒。 皇后怒喝:“何人在里面放肆!” 宫人你睢我我瞧你,恨不得自己就没长耳朵眼睛,这若只是太监侍女也就罢了,要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他们有几条命往里面填! 缀霞宫里,有着太后为少女时青涩的初心,在这里行荀且,无异于太后头上动土。 “皇后,你就是这么掌宫的。” 园里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皇后告了罪,厉声道:“把里面的人拖出来!” 宫人硬着头皮上前,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女子气急败坏的尖叫声,皇后与太后站在门外,太后脸色阴沉,皇后也沉着脸,一直紧盯着门内。 里面走出了一位嬷嬷,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皇后悄悄松了口气。 五王子从里间走出,宫人被他身上的悍气震慑,一时竟不敢上前,只能柿子挑软的捏,从里边拖出一位裹着床单的女子,额上的关发凌乱散着,辩不出身形。 五王子嗤笑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