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钱家的种,你带个屁!”那男人梗着脖子叫嚣:“公主又怎么样,公主还能在这里打死我不成,只要打不死我,我就要去皇门口告御状。” 顾岁晴冷哼一声,秀手一指:“钱丰源,刚刚意图轻薄本宫,幸被本宫侍卫拦下,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我就地打死都是轻的。” 男人看着自己儿子抖如筛糠的身体,面如死灰。 “这御状你大可去告,我帮你把折子带给父皇。” “你既要卖女儿,这价钱本宫掏也就掏了,只我提醒你,本宫的钱,不是这么好拿的,易安,拟合离书。” 顾岁晴盯着这狼心狗肺的男人在合离书上签字画押。 易安黑着脸,取出五两银子。 下首的钱丰源见了,眼里满里贪婪之色,男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顾岁晴嫌恶地移开眼:“夫人,您可有什么物件要带走。” 大娘缓缓直起身来,长呼一口气,笑中带泪:“公主稍候片刻,我给自己和女儿收拾两身换洗衣物就来。” “我先前听到,夫人您似乎还有一位女儿。” 顾岁晴打算将大娘安置在镖局,问这话的时候,她是没报什么希望的。 大娘牵着女儿芳珠,沉默了一会儿:“她是个有本事的,找回来,也只会被我这个当娘的拖累。” “此话怎讲?”顾岁晴道 “不怕公主笑话,芳珠是我的二女儿,那时候我怀着第三个呢,钱磊,也就是我那丧良心的夫君,找了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我夫君前世有业障,香火该绝,这话他信了,也没信,他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只怪我生不出儿子,连累了钱家香火。” “他举债纳回来一个妾室,那妾室还真他给生下一男孩,我的三女儿和钱丰源前后脚出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来看过一眼。” “我三女儿的名字,是我给起的,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我给她取了玉字,钱芳玉。” “夫人是读过书的。” 大娘叹着气:“不过幼时学了点皮毛。” 被卖去烟花之地的钱芳玉,芳玉楼,顾岁晴心中震动。 她试探着问道:“那芳玉楼……” 大娘苦笑一声:“我偷偷去找过,我没同家里那些人说,尤其是钱丰源,怕他们知道了,去闹,找她要钱,我女儿已经很不容易了。” 钱芳玉,芳玉楼,这个名字本身,就说明很多东西了。 日进斗金的销金窟,谁能料想,竟是握在这么一少女手里。 顾岁晴和易安交换了一个眼神,顾岁晴有一种预感,如果说,钱家真的有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那这个芳玉,才是她要找的钱算盘! 在安顿好大娘和她的二女儿之后,顾岁晴在镖局里挑了件男装,她身形本就比寻常女子高挑,身姿挺拔,又带着长年练武的英气。 换了男装,端得是一位偏偏佳公子。 易安发现自己隐约懂了,前世的钱算盘为什么会被夸赞貌比潘安。 顾岁晴兴冲冲道:“走,你不是说没去过芳玉楼吗,小爷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易安摇头失笑。 两世了,踏足烟花之地,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顾岁晴难免好奇。 走近芳玉楼,却不是戏本子里说的靡靡之音,从进楼以来,极尽清幽,丝竹声若有若无,茶香绵绵。 灯光被剪纸柔化,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