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一场表演性质的战斗,大家手持地不过都是些木枪木剑以及木盾一类不容易致伤的轻巧钝器。 可即便如此,图特摩斯仍旧凭借他那不凡的身手与矫健地身姿,即便身处于茫茫人海里,也能轻易地便让人一眼看见他。 我坐在软轿之上,与已经半个身姿趴在我身上的阿努比斯一起,看的全神贯注。钝器击打的声音、周围人群的叫好不断涌入我的耳中。要不是还勉强记得图特摩斯的叮嘱,要时刻在人前保持自己神秘的形象,恐怕我已经随着众人一起为了“神的护卫”们奋力搏斗地英姿而大声欢呼出来了。 就如我曾经在美吉多高高的城墙上所看到的那样,由图特摩斯所率领的方阵随着时间的推移,战线也在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势头,一点一点地远离着奥西里斯神的神龛。 最终,按照事先的庆典流程,“攻击者”们开始狼狈地溃逃而去,而图特摩斯如同英雄一般被几名士兵高高地架在了肩头。他高举起手中的木剑,向着那些神色亢奋的民众们示意。激烈运动后的汗水被随意抛洒,落在干燥地沙地上,也在无意中,在阳光之下勾勒出了他精壮地身体血脉偾张地模样。 我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即便已经习惯了因为恶劣的工作环境而常常在阴暗闷热或干燥炎热的环境里,一边汗流浃背一边进行着考古发掘工作。但那种流汗的感觉始终为我所不喜,只要一结束工作,不管多晚多累多饿,我都必须先将自己洗干净才能接着享受余下的休息时光。 可偏偏此时,大汗淋漓地图特摩斯竟然丝毫也没有让我感到不适与厌恶。相反,此时的他,在我眼中似乎正散发着某种别样的魅力。 “攻击者”们渐渐不见了踪迹,图特摩斯也被士兵们放了下来,重新登上了他的黄金战车。在他的指挥之下,军队再次快速的恢复了秩序以及游行时的队列。若非我深知,此次游行图特摩斯与军队的准备都十分仓促,我定然会以为这是一次预演了许久的表演。 可似乎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图特摩斯对于自己麾下军队的掌控能力。 当军人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后,队伍在次缓慢地行动了起来。场边观众们的情绪高涨,我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图特摩斯指挥与作战风格,身先士卒,所向摧破。也是我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新王国初期的埃及就已经拥有了如此军容整肃地军队。 这似乎都昭示着在之后的几十年时间里,埃及人在北非与西亚广袤的土地之上的所向披靡绝非无的放矢。在此数十年间,不论是埃及之外的任何一个方位里,再有没有一个能与图特摩斯更加富有魄力与野心地君王了。 时人沉醉于当下的惊心动魄,可我的眼光却必须放的更长。我看到了那个延续着新王国荣光的新阶级,正在慢慢的形成与崛起,最终将于神庙的祭司集团相抗衡。他们即缔造与成就了十八王朝埃及帝国的荣光,也最终覆灭了它。 我无意识地抚摸着身边仍然姿态优雅地端坐着的阿努比斯,游行地队伍开始走进了狭长的中央峡谷神道中。此时唯有很少的民众在峡谷里找到了立足之地,大部分的人都被迫滞留在了峡谷外的平地上。 游行地队伍缓慢地行走在神道里,气氛渐渐变得安静而肃穆。 这条我已走过无数次的神道,我知道它的尽头,是被埃及人视作奥西里本人陵寝的古墓。然而根据实际的考古研究后发现,这其实是第一王朝的第三位国王,哲尔的陵寝。 当然对于当下的埃及民众而言,一千多年前古王国也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久远的古老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