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我餍足地将后背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我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食物都要漫过喉咙地饱腹感了。 我有些不太敢去看图特摩斯,害怕在他脸上看到类似幻灭的表情。毕竟在他的少年时期,将我视作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可如今如此落魄的我,只怕会在他曾经美好的少年时代记忆里,插上狠狠的一刀吧。 “朱里,你打算这样躲着我到什么时候?”图特摩斯的声音在耳畔想起。 “我没有想躲你。”我想也没想便否认了自己实际上已经被图特摩斯看穿了的鸵鸟心态:“我只是,时隔这么多年,我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你……” 我的身体感觉到一股外力,是图特摩斯伸出手,掰过我的肩膀,逼着我与他对视。我看着他,他的脸上并没有我所害怕的那种失望、失落或是幻灭的神色。他只是静静注视着我,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痛惜。 我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我看着他,等着他开口打破眼下的僵局。 我看到图特摩斯叹了口气,将我拥入怀中:“朱里,你不必有任何负担。曾经你是如何与我相处的,现在也如何与我相处吧。在那个位置坐的越久,我就越是怀念,怀念从前有你相伴的日子。” 图特摩斯说的恳切,我一点也不怀疑,这就出自他的真心。可看他的神情,我知道他一定还有许多的话没有和我说。于我而言,我们似乎也不过分别了一年多的时光,可对他来说,我们之间相隔了十六年。 这十六年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哈特谢普苏特的登基与去世,他如愿重掌了上下埃及的权柄,乃至这一次收获颇丰的美吉多战役。我看着日渐成熟的图特摩斯,想必他也早已娶妻生子,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仿佛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我挣脱了图特摩斯的怀抱,我在心中告诫自己,我不该,也不能沉溺在图特摩斯的温柔之中。我害怕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爱上他。这关乎我的职业原则,也关乎我自己的坚持。 身为一名历史研究者,既然身处于历史的洪流之中,我便不该去妄图改变历史。 而作为一名现代女性,即便我真的爱上了图特摩斯,我也做不到与她人共事一夫。 “图特摩斯,我想去看看梅蒂和妲娜拉,可以吗?”我有些生硬地岔开了话题,脸上挂着有些局促地笑容。图特摩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慢慢他敛去了脸上所有的温柔,变成了我先时见到他的模样。 我想这大概是他成为帝王后,面对朝臣、面对民众、面对敌人时的模样吧。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精明睿智、深谋远虑也锋芒毕露的王者,他炯炯的目光看向你,你便会因为那无形之中感受到的威压而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不怒而自威,确实是一名成功王者所必须具备的特质。 他的沉默让我的心中忐忑,不敢肯定他是否会答应我的请求。大殿之上,先前还有些温馨的气氛再次凝固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且离大殿越来越近。接着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黑色的矫健身影冲了进来,图特摩斯发出了惊呼。 我朝着那身影看去,没忍住,骂了一句:“我靠!” 冲进来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将我带入尼罗河,又卷回了三千多年前吃了一年多苦的罪魁祸首——杜宾犬阿努比斯。 它此时显然也嗅到了我的气息,理也不理旁人,径直便朝着我冲了过来。 “阿努比斯!停!停下!”我怒喝到。这死狗,看这一身油光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