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南嗤笑出声,松了方才僵的背脊,“她给我塞了张邀请函,让我去她的生日宴会。” 还是趁着没开拍前窜进她的办公室塞的。 贺庭温垂眸,一副果然的样子,淡淡:“陆家也给了我邀请函,而且,不只是我。” 他掀起眼皮,轻声再续: “另外两个姓贺的,也收到了。” 乔嘉南扯起的唇边笑意彻底平了下去,眼角眉梢几乎是顷刻便挂上了明晃的恹恨,她斜眼,冷声: “他们想做什么?” “目前来看,还不知道。”贺庭温淡淡,“但他们想从我手里拿回股份的话,不可能。” 乔嘉南抿紧了唇。 “……”贺庭温清晰地将人每一缕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他顿了顿,将嗓音放得更轻轻,“我是想问你,乔嘉南。” “陆可夷的生日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以我女伴的身份。” 贺庭温说得认真。 沉默半晌,乔嘉南忽然笑出了声,她嘴唇红得像醉过的烂樱桃,眼睛却清醒地看着眼前的贺庭温,乔嘉南啧了一声,讥讽意味几乎是瞬间凝聚: “贺大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做什么,你分明比谁都清楚,你现在这是想做什么?扶贫?还是救赎啊?” 又是这个笑,如同永刻于骨相皮囊上的笑,如同刺猬一般、乔嘉南防御程序中一身的刺几乎浸透满了她每一句话里的冷意与讥讽。 可贺庭温却能清醒地避开所有密密麻麻的刺,平平淡淡地,说着自己的话: “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守的承诺,这并不冲突。” 乔嘉南扯起的笑意渐平。 “我知道跟你说了他们两个人会去之后,你一定会赴约。”贺庭温语气很慢,条理清晰,不疾不徐,“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我也能很明确地告诉你,乔嘉南,报仇——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贺庭温就这么说着,连掀动双睫的频率都很慢、很慢。一呼一吸,无限拉长: “但是,如果你只是单纯地想出气、想发泄的话——” “乔嘉南,我答应过你,你可以随便借我的势。” 任何方面,任何人,都随意。 乔嘉南冷眼看着他。 半晌,她眸底冷意几乎是在瞬间被压下,乔嘉南忽然挑眉,开口间拖长了尾音: “所以,即便是我刚刚牵你的手,跟你十指相扣,你明知道我是为了气陆可夷,你也不会躲开,就像这样……” 乔嘉南眼疾手快地将左手探了过去,拽住了贺庭温垂在膝上的指,温凉的触感几乎是瞬间通过指尖传遍了她的全身,乔嘉南拽紧了手指,她掀起眼皮,吐气如兰: “你也不会生气——毕竟我想发泄,想出气,你说是吧,贺大少?” 一瞬不察,贺庭温的右手就已经被人拉着、强硬地调整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掌心的温度仿佛能一直烫到心底。 贺庭温眸光一晃,穿透那层显而易见的挑衅和眸底的讥讽,他的视线竟随着灰暗的光线、落在了乔嘉南那轻翘的红唇上。 她笑着,牵动了眼下那颗艳媚的泪痣。 明知是什么见好不会收的娇性捕猎,可贺庭温却还是不得不承认,有那么几瞬间,自己的心神的确被漾出了涟漪。 乔嘉南见人目光深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