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的夫君,不说四世三公,最起码也得是名门望族,生下孩儿,靠祖辈余荫庇佑,续写门楣光辉。谁谁承想公主竟被下了降头般,看上了个一文不名的寒门。 后来她就在宴会上见不到公主的身影了,每次从旁人口中听说,也总是和驸马成双成对出现,听说公主为驸马洗手作羹汤,她时常困惑,公主身份如此尊贵,何至于此? 再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整个皇城腥风血雨,在处置明月公主的圣旨下发后,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两个女儿私藏的才子佳人话本全给烧了。 她女儿日后要是如公主这般,她怕是要气死。 谁知世事无常,当初的寒门一跃成为权相,似乎还对休弃的前妻余情未了,她小儿还在谢时晏手底下学字,她开罪不起。好生招待,没问题,但周氏心里依然看不上李昭。 她看不上如菟丝子般,攀附男人过活的女子。 几年流放的苦日子,周氏原以为再见这位曾尊宠无双的公主时,她可能已经畏畏缩缩,不复灵气。 如今对面而处,李昭却一身淡然气质,处变不惊,颇有种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气度。 倒让她生出几分欣赏。 周氏深深看了眼李昭,轻挽住她的手,笑道:“居士宽宏大量,我却不能娇惯家里的浑小子,走,我陪您一同去后院。” 一路上,周氏有意无意,透露不少高门后宅里的秘事。小如张家大媳妇和婆母不合、王家郎君宠妾灭妻,私纳外室;大如赵家嫡子看起来清风朗月,实则是个五毒俱全瘾君子…… 不一而足,待她们走到后院,李昭已经把京城几家勋贵摸的七七八八 。 戏台子已经搭建就位,周氏携李昭拜见了今天的老寿星,老夫人已古稀之年,眼睛不好,没认出李昭,周氏不多废话,草草寒暄几句,让侍女引李昭到坐席上。 她的坐席位置视野不是最好的,却是最适合她的。右侧刚好一根红漆大柱子,为她挡住一众窥探的视线。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彩衣香衫,侍女身姿轻盈,灵巧地穿梭在酒宴上。觥筹交错间,酒香混合脂粉香,李昭一手执杯盏,一手托腮,冷眼看世间繁华。 她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贵妇们趁着这个天然的交际机会,三五成群,闺中少女依偎在母亲身旁,懵懵懂懂。微风吹过李昭的脸颊,她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吵得她戏文都听不清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居士有礼,小女子仰慕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