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慌慌张张赶到紫宸殿时,殿门外有数十人千牛卫把守,气氛森严庄重。
虞枝一颗心高高吊住,对着毫无让路之心的禁卫颤声道:“让我进去。”
千牛卫大将军挡住虞枝,面无表情作揖道:“贵妃娘娘,很抱歉,您现在不能进去!”
虞枝皱眉,气质骤然平添几分威仪,声线略冷:“我为何不能进去?谁说的?我乃陛下亲封的贵妃,陛下病倒,我有权利探视。”
大将军躬身道:“此为太子殿下的命令,我等不敢不从,烦请贵妃娘娘谅解。”
成佑帝病倒,千牛卫便听从太子命令调遣。
闻声,虞枝微讶,旋即面色和缓些许,她才要开口。
听到外面动静的姜璟从殿中出来,他喊道:“母妃。”
众千牛卫立刻道:“见过太子殿下。”
“无须多礼。”姜璟微微点头。
虞枝则仰头一喜:“令,太子,我要进去看看陛下。”
姜璟却摇头,面露为难道:“父皇现在需要静养,御医和母后正在照料父皇。”
虞枝默了一瞬,听出一视同仁的言下之意,泄气道:“那好吧,你父皇他怎么样了?”
姜璟走下汉白玉阶,注视她稍显苍白的面色,沉默了一会儿,他道:“只是气急攻心,暂时昏厥过去,御医已诊治过,不日苏醒。”
这十年来,成佑帝龙体康健,可从未出现病倒的情况,是以虞枝一时忧心忡忡,故而并未深想,比如倘若成佑帝只是气急攻心,何以守卫森严?
起初听到成佑帝出事,虞枝只觉自己心中一片天塌了下去,她腿脚发软,差点站不住。
如今听姜璟解释,虞枝像吃了定心丸,紧张不安的心这才好了不少。
“那怎么会突然病倒?”虞枝说着回想近日与成佑帝相处的画面,没有看出病容,只是还会嗅到药味。
莫不是隐疾发作了?吃药已然压不住了吗?
虞枝不住胡思乱想中。
姜璟轻声道:“母妃,且跟儿臣来。”他的话语无形中携带安抚意味。
虞枝回神,领会到姜璟意思,与他去无人处。
姜璟不紧不慢道:“父皇今儿起意去四弟府上,结果四弟刚好在说些浑话,父皇听到后被刺激到,便气昏过去。”
“怎么会?”
谁知道在四皇子生辰前一日,成佑帝会心血来潮悄然去往四皇子府,恰好撞见吃醉酒的四皇子在大放厥词。
“父皇就是偏心,被那个出身贫微的虞枝迷得丧失心智,竟然轻易定了姜璟为太子,那我又算什么?太子之位本该是我的!”
“他姜璟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宫婢生的,如今父皇还把他看得愈发重。”
“哈哈,父皇更是越老越糊涂!”
“呸!他根本就不配是我父皇!”
“......”诸如此类愤懑骇人之言。
四皇子完全不像淑妃口中那般消沉孤寂,反倒日子过得很是不错,还有心情在发泄不甘愤怒。
旁人想不被气倒都难。
四皇子口无遮拦,大逆不道,自作孽将后路全部堵死,把淑妃前期做的努力全搞砸,再无转圜余地。
虞枝忍不住生出些许自责,若非她心软答应帮助淑妃,若非她劝说成佑帝去四皇子那,说不定成佑帝就不会出事了。
想到这,虞枝脸色再度白了白,脑袋一空,双腿似抽干力气,都站不稳了。
幸好姜璟及时出手,扶住虞枝摇摇欲坠的单薄身子。
他好像明白虞枝心中所想,宽慰道:“母妃莫要在意,此事与你无关,您不过是好心相助,谁知四弟如此狂妄,又恰好被父皇听到。”
“可我这心里......还是不舒服。”虞枝垂首,咬唇按住自己发闷的胸口。
此事,多少与虞枝沾点干系。
姜璟启唇:“假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