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且说王愁香将刘智松、王麻二人踹倒缸边,问道何处关着人。 刘智松肉疼骨痛,言间随着“嘶嘶”响声,贼眼往王愁香脸上一扫,咬牙问道: “告诉你有甚么好处?” 王愁香摇头,道:“你要是不告诉我,就得死。” “告诉了,我难道就不会死了么?” 王愁香讥笑一声,冷言道: “你告诉了,那就不用死。” 刘智松闻言一顿,盯其半晌,难以捉摸王愁香的意图,心想道:此女武功莫测,摸不清哪门路,亦探不明是正是邪,一言之重有多重、有多实?表面只能见她一张嘴怎么说,俺老汉哪能轻易信之。可要是不信,这女子出手阴狠,今日难保自身一命…… 可他心怀怨恨,哪愿与其说些甚么,遂心生歹计,左掌蓄势待发,只要王愁香一近,便骤出左爪擒住其颈,五指聚力,势以掐断她的脖子。他却又心知,此举十有九险。人若要险境翻身,须得卸下王愁香心防,引其近身,乘其不备再作。 刘智松遂配合道:“庄内共有三处关着人。” 王愁香冷眸旁察,见其神色不变,不似胡诌,信了一半。 ”哪三处?”王愁香问。 “左院地窖与右院地窖。” “还缺一处,为何不说?”王愁香催促道。 刘智松不语,王愁香又问:“从哪带来的人?” 刘智松不语,心如雷鼓。这些地方囚着的多为无辜之人,山庄干的事多为昧良心之大事,如若他全盘托出,不免有激怒王愁香之险。他怕死,所以不愿激怒王愁香。 “各处。”一旁的王麻忽道。 王愁香冷下脸来。 “左处地窖名酵人所,右处地窖名养畜处。酵人所,用死人浸酒,存足九十九天,在地锅上蒸足一日,再聚入大缸,存足九十九天,经九次,汇成一小缸,囚人不囚活人,只囚死人。” “养畜所,将人作畜,分四类,一类喂以毒血,一类喂以迷血,再者药血、瘾血。喂足一月,便转入酵人所……” 王麻双目紧视王愁香,语气平淡无情,宛诉寻常小事。他不如刘智松那般顾虑重重,心中只一件事想探清楚。 他要从王愁香脸上看出点甚么来,却被王愁香一刀没入心口,脸色大变,惊异万分,霎时鲜血潺出。 “血从何处来?”她大声逼问。 王麻吐了一大口血,眼紧盯着王愁香的黑刀。 王麻说不出话,刘智松冷汗津津,回道: “庄内有一处名为“十八宫”,囚人,分别饲以毒物、迷物、药物、瘾物,直至人身心携毒、迷、药、瘾等威力,割腕放血。” “在何处?” 刘智松不应,王愁香复看向王麻。 “我不知……”王麻道,眼却盯在心口那把黑刀上,面上显出惊愕与痛苦的神色,只因刀上刻了四字: 地与天争。 他手颤着要去捂住刀下涌血的伤处,疼得咬牙、面目狰狞,却只能虚气问:“你…你是…王崢单的女儿?” “是。”王愁香道。 “王…王崢单是我伯父……我…我是你堂哥……你不该杀我。”王麻迫切道,说一句,吐血一口。 王愁香脸色凝滞,又重重摇头。 她手上的刀绞得王麻发出惊人惨叫,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