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一翻,伸了伸腿,冷声道:“那你就想错了,我可没那么小家子气,实在是……” “是什么?要死我也得死个明白。”陆成霜扬起下巴,眼神晶亮,映着泠泠寒光,犹如慷慨赴义的死士。 “选肇熙而不选你,不为旁的,只为他处处胜于你!” “他?!!还处处胜我?” 陆成霜语调徒然拔高好几度,感觉自己要炸了,气得脑袋嗡嗡,一道血流猛冲天灵盖,头晕目眩,小脸煞白。 印象里,顾肇熙那小白脸除了长得好看些,能招蜂引蝶,没什么了不起的。 “阿父莫不是搞错了,这是选拔上阵杀敌的将军,而不是选美人。” 想到那个小白脸,她就有些窝火。 旁人皆道,顾肇熙文质彬彬,待人温润有礼,可众人口中的谦谦君子,对她却十分冷漠,甚至避而远之,像是极为嫌恶她似的。 可她是谁?荆州城最璀璨的明珠,向来只享受众人的仰视追捧,何曾受过冷待? 既然他待她疏离一分,那她便要十倍奉还,这辈子都别搭理才好呢。 “怎么,长得好看就不能当将军?想当年,阿父也是……” “打住!”陆成霜掀了掀眼帘,极其冷淡地打断。 陆安海咳了咳,又耐着性子语重心长解释道:“有道是,将帅拔于卒伍,宰相起于州郡。爹爹这些年观察下来,肇熙这孩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帅才,不仅是区区镖骑军,他日便是统领三军,也担任得了,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且细细回想,历来比武或是教考,他哪次不是头筹,况且他心思缜密,谋略过人,性子也沉着冷静,从不被任何事情牵动心神,要知道,为将者,最忌心思浮动,坚忍不足……” 说这话时,眼珠还时不时往她脸上瞟,这不摆明点她么? “阿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陆成霜彻底翻脸,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本来是想讨个说法,并劝陆安海收回成命,没成想,平白受一顿奚落。 她后悔了。 她就不该来这问上一遭!! 待陆成霜走后,一直站在屏风后的谋士温谦走了出来。 “看样子,女郎好似更生气了,都督要不要去安抚一二?” “随她去吧,也该磨磨性子了。确是她技不如人,我出于公允,把位置留给更合适的人,何错之有。” 话音刚落,陆成霜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又返,正巧听见这一句。 空气莫名的凝滞,陆安海和温谦面面相觑,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见陆成霜冷着脸,唇角绷直,一言不发跨过门槛,走到桌前,伸手,拿回了遗忘的马鞭 …… 营帐外,天空依旧飘着鹅毛大雪,练兵场上却人声鼎沸,有两队身穿布甲的兵士正在操练。 一切井然有序,给人一种岁月安宁,万世太平的错觉,陆成霜眺望军营的方向,她由衷喜爱这种粗粝的踏实之感,也有幸自己能参与其中。 “女郎君,眼下该如何是好,都督恐怕不会改变主意。”身边侍女青悠担忧问道。 陆成霜举目四望,认真思索一番。 不愿忍气吞声,辅佐他人,就只能回家做一个花架子般的闺阁女子,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嫁人,相夫教子,伺候公婆,搭理府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