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甩下去他就算不被蛇咬死也得摔个半残。
巨蟒视线被遮挡,暴躁的甩头,可那鱼篓后松前紧,稳稳的卡住蛇颈上,一时很难被挣脱。
哈罗德急切大呼:
“太危险了,他会被甩下——”
就像被使了定身术似的,在艾罗抱住巨蟒后脖颈的瞬间,那巨蟒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不动的停在半空。
哈罗德:“……?”
这又是沈老师什么神奇的魔法?
“是七寸。”
沈梨白似是早有预料,对艾罗扬声道,“你现在坐的位置是蛇的七寸。也是它最大的弱点,抱紧了,你抱的越紧它越不敢动。”
艾罗闻言,默默又把胳膊收紧了一圈。
巨蟒幽绿的竖瞳翻了个白眼,它快被勒断气了。
沈梨白拿出刚刚用来割芦苇的镰刀,细白的手指一根根慢慢握紧刀柄。
后退几步,
助跑加速。
小时候跟爸爸上山打猎,经常会在树林和溪边遇到蛇。他爸爸对她说过,很多人以为七寸是蛇的心脏,但其实不是,蛇的心脏在——
噗嗤一声。
锋利的金属短促地没入血肉的声音。
艾罗只觉得怀中的蛇头猛的一抖。
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后方兜头撒了下来。
然后他就被从空中直接摔到了地上。
四下一时静极。
被切成两半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藕断丝连地埋在断成两截儿的身体里,微弱的跳动几下,渐渐丧失了生命的迹象。
“沈老师……您这也太……牛逼了吧!”
艾罗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他从草地里爬起身,他刚刚猝不及防的摔了个狗啃泥,此刻还疼的龇牙咧嘴。
可让他苦恼的不是这个。
“……我就这一件白衬衣。”
艾罗被渐了一身蛇血,又摔到地上滚了一圈儿,全身都是枯叶和泥土,没了半点平日里儒雅清秀的青年学者气质。
早知道他在溪边洗手时就不把防护服脱了下来了!
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大家,劫后余生,众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松。
沈梨白手里还握着镰刀柄。
面上没什么表情,黑长的浓睫毛垂着,似乎在沉思什么。
兰波以为她受了伤,担心地走过来,担心地将沈梨白上下看了一遍:“怎么了?”
“也没什么。”
沈梨白将连刀收了起来,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
“就是觉得,这巨蟒……也太脆了点?”
之前她攻击凶兽,也只敢朝喉咙和眼睛这些脆弱的地方下手。
而现在对面是体型并不比凶兽小的巨蟒。
砍的又是被层层鳞片覆盖住的心脏。
她已经做好了一刀砍不断,连砍好几刀的准备。
可这么大一条蟒蛇,就这么,让她一镰刀砍成了两截?
手感就好像……切青菜梗。
……
众人都被这凡尔赛发言噎住了。
沈梨白可惜地看着蛇头上套着的鱼篓。
“都快编好了。”
“今晚没鱼吃了,不过……”
沈梨白看着躺在地上的粗壮蟒蛇,勾了下唇角,“据说蛇肉的味道也不错。”
众人一阵欢呼,杀蛇的杀蛇,升火的升火,气氛又重又热闹起来。
艾罗蹲在溪边洗着刚刚切好的蛇肉,神色却有一瞬的怔忪。
有一只手坚定的将他从丧命的边缘拉了回来,他还记得那只手的触感。
他们靠的很近,有一瞬间甚至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梨花香。
梨花。
身为植物学家,艾罗的大脑如同百科全书那般,一系列的信息弹幕般滑过。
蔷薇科梨属植物,春季开花,有五片花瓣,五片萼片,雄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