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侧躺在榻上,一缕银色长须倾斜着耷拉在肩上。传来一声冷哼:“你还未够资格跟本仙说话。” 玄痛连着一月有余开导这丁春秋,没想一点成效都没有,白耽误他这么长时间,这狂徒自视甚高,如今内力被尽数废去,还如此张狂。 玄痛无奈道:“贫僧自知武功修为不如丁施主高深,但受虚……灵鹫宫与我寺渊源颇深,受灵鹫宫尊主委托,替施主消了以往所犯罪孽,也是积德行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丁春秋听完玄痛这番话,大笑几声,癫狂十足。笑意止住后随即目露凶光,恶狠狠说道:“你们道貌岸然的臭和尚,跟虚竹那小贼狼狈为奸!坑害本仙,让本仙待在这破地方生不如死。” “这本是丁施主所作业障。与我少林寺并无瓜葛,倒是你以’三笑逍遥散’杀害我玄难师弟,又唆使丐帮前帮主庄聚贤杀我少林寺方丈!实在可恶!” “啊,倒是我忘了。”丁春秋面带嘲弄,讥笑道:“那虚竹小贼恐怕不仅仅是灵鹫宫尊主这么简单吧,他不是你们少林寺方丈的亲儿嘛!难怪咯难怪哦,你们要听从他的指令,囚禁本仙。” 玄痛听他所言,又气又悲,一时语塞。 “都说少林寺是中原响当当的武林正派,依本仙看,愚不可及,要说我丁春秋十恶不赦,玄慈等一众所谓名门正派不也击杀了那萧峰父母,也不算光明磊落吧……” “我少林寺百年清誉岂由你这歪门邪道说三道四!”玄痛情急之下,追身到丁春秋榻前。 丁春秋未回过身面对玄痛,继续说道:“你们少林寺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少林方丈其身不正,道貌岸然,与人私通生子,犯了大忌,被人揭穿了,没了脸面寻死,倒便宜了他。” 丁春秋的话犹如耳光一般扇在玄痛脸上。他从小礼佛,终日沐浴佛陀的慈悲光辉之下。遇事不通之时,常与方丈师兄悟法解难,平息内心的烦躁和迷茫。 玄慈师兄一直为全寺上下学习楷模,众僧倚靠、崇仰他。如今出来这么档子事,不光那些佛性不强的小辈有所动摇,就连他们这些高僧内心深处都有隐隐臆想。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玄痛不想与之争辩,知道自己修为不够,不足以感化丁春秋,遂离去,欲将丁春秋之言论悉数告之新任方丈玄寂大师。 玄寂原为达摩院首座,玄慈师弟,玄慈圆寂后,由众师弟推选,接任少林寺住持一职。 彼时几位高僧正与一汉子商议着一路北上事宜,玄痛进屋,先见来人身背一把沉刀,长三尺七寸,宽六寸七分,刀柄上是一个鬼头,头上长角、口出獠牙。乌木刀柄黑中透亮、亮中透黑。 来人正是丐帮六大长老之一,人称“鬼头大刀”的吴长风。 吴长风听有人进屋即可回头,见是玄痛大师,行了武礼:“玄痛大师,别来无恙!” “原来是丐帮的吴长老,失礼失礼…” 两人寒暄几句,玄痛便向主持方丈交代了丁春秋近日来的表现,请方丈主持示下。 众僧还未开口,丐帮吴长风怒道:“各位大师也太多慈悲了,这种不忠不义的狗贼人人得而诛之!各位大师若是下不去手,我吴某代劳!” “阿弥陀佛…丁春秋这样的狂徒,顽固不化,再待在少林寺,只怕对众僧侣心智有所影响。不如还送至灵鹫宫,由他们自行处置吧。”玄渡提议道。 “不妥。现下各路英雄都往雁门关去,抵抗辽兵,灵鹫宫众上下也都前往相助,并无人照看他,若生死符发动,恐怕只有一死了。”玄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