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全程锣鼓喧嚣不断,鞭炮没有断过声响,韩家二房重砸千金办的排场自是不凡,新娘元小姐的陪嫁也不遑多让。 纵使见惯了奢靡的惊鸿也觉得这规格有些过了,太过张扬,还是官商之家的结合,让人不免往更远处想。 秋夜的风吹拂着,头顶的月亮正是十六的圆,看来选的是个黄道吉日。 惊鸿与沈素娥婆媳坐在女眷那桌,四周不是已婚妇人便是闺阁小姐,大齐虽较为保守,但红白喜事或节庆时,未出嫁的小姐还是可以随家眷一同出入这类场所的。 那不是盛家小姐盛娉婷吗,她也来了? 惊鸿一个转身瞧见隔壁桌那许久未见的少女。 显然对方也注意到了她,也有些错愕,惊鸿率先点了点头,提起裙摆坐下。她也点头回应,弟弟正拉着她的手缠着她下去玩,她无奈应允。 袖中的八卦罗盘一直未响,惊鸿只得听席上贵妇讲起的八卦。 这话题当然是围绕新娘子的。除了两三个寡言的命妇小姐不语,其余各位开起了茶话会一般,不是谈论元朝云的嫁妆就是韩晋元的聘礼。 其中有位穿鹅黄色衣裙的贵妇突然插嘴小声议论一句,说二人门第不配,这姻缘怕是不长久。一时之间其余几人也开始议论,有人说元小姐多么多么完美,韩晋中虽然不差,到底是位庶出,姨娘抬了房也改写不了出身。但锦城比他好的儿郎不少,不懂为何看上他。 有泼辣成熟的会心一笑,说了句怕是那方面功夫出挑吧。众人心照不宣,惹得席上云英未嫁的小姐面上羞红不已。 推杯换盏之间,新郎韩晋中着一身赤红色礼服入场,端起酒杯给每桌重要人物敬酒,满面春光,夜晚的暖风吹过,衬得他比往日不同的好气色。 惊鸿见他印堂的黑气不似那日凝重,估摸着这几日妖物不在身边。 忽然,随着韩晋中的离近,那股熟悉的腐味儿令她警觉,眼神从上到下扫视一通,腰间的香囊引起她的注意,原来这便是味道的来源! 香囊本是贴身之物,文人骚客、风流男子尤其爱佩戴,青年男子还以收爱慕的女子所赠香囊为荣。 回想起那日韩晋中身上并无香囊,估摸便是那新娘子元朝云所赠。 难道那元朝云便是妖物?惊鸿脑子瞬间分析了几种可能,但每一种都不似是而非。 “少夫人,可让奴婢好找,宴席快散了,老夫人还在正厅等着呢。”小蝶急道。 “这就来。”惊鸿出了东厢刚准备去西厢房,便碰上小蝶,只好作罢,若无其事地收起道符。 她前脚刚走,没注意到假山凉亭有位妙龄女子,曲着修长的腿,斜靠在栏杆上,手执团扇轻轻摇晃,肌肤面粉似的白,五官妖艳,脸上笑容阴恻恻地,她眼如鬼魅,顺着她的眼看过去,正是那群刚出茅房的闹洞房小队。 沈素娥见到惊鸿回来,“说让小蝶跟着不让跟,可是找了许久吧?” 惊鸿讪讪,韩晋中刚敬完酒,被一群狐朋狗友撺掇去闹洞房,惊鸿借口去茅房一并跟了去,谁知这一群人才是真的去茅房,吐的吐,嘘的嘘……等了许久还不见他们出来,惊鸿一个人摸索着去找。 见她面颊微红,沈素娥以为自己说中了,眼见姜媚就快招呼到这桌,她懒得与这狐媚子曲意逢迎,忙说道:“这宾客也散得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第二日。 二房韩府闹得鸡飞狗跳。 府里乱做一团,让人丝毫联想不到这是新婚第二天该